吃过饭, 阿璃就回房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 可满脑子都是不听, 不是他吧,九州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
受伤了多重
流血了多吗
阿璃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坐立难安。
她时而开门问外头的人, “抓到刺客了吗”
可下人都说没有。
阿璃宁可听见那人被抓住的消息了也不愿这样胡思乱想。
可直至夜幕降临,还是没有任何抓捕的消息。
阿璃又有点放心了, 因为如果真是不听,他大概会直接来找自己,都能找到孔雀谷的入口了, 还能找不到她
阿璃躺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怎么就断定是不听。
不能是别人
不能是误入的
不能是师叔又来抓她了
不能是白无名又来劝降了
偏就是死心眼地想着是不听。
她转了个身,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太想他了。
阿璃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想不听了。
“不听”
阿璃轻念这两个字, 可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咳。”
屋里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呛咳,像是忍了很久却没忍住的咳嗽。
很快那人就止住了声音, 屋里顿时寂静无声。
可阿璃已经听见了, 她蓦地坐了起来,冰刀已在手上, “谁”
她细细回想那声呛咳,忽然心一抖,“不听”
阿璃忙下地,连鞋都没有穿, 掀开帷幔,他不在那。
她又打开柜子,里面没人。
她愈发焦急,是不听,刚才的人是他。
无论她在哪里,他总是能找到她,哪怕她在任何地方,他一定会来。
阿璃几乎找遍屋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
她捂住狂跳的心,忽然听见了滴答滴答的落水声。
阿璃隐约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地上。
房里没有点灯,只有外面廊道上悬挂的几盏灯火映入。阿璃看见地面上有一滩水,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赤色。
滴答,滴答。
血珠从房梁上滴落,溅入那血潭中。
阿璃抬头看去,就见那里蹲了一个人,身影削瘦,正是不听。
不听见她发现了自己,转身就要走。
阿璃沉声,“下来。”
不听不走了,可也没有下来。
阿璃又沉声,“我让你下来。”
可梁上少年还是没动,许久才道,“我看不见我娘了。”
阿璃微顿,“为什么看不见了你的幻灵珠呢”这血都快淌得跟溪流一样了,天知道他流了多少血。
不听说道,“它变成了别人。”
阿璃呼吸微屏。
“变成了你。”不听目光微微闪烁,看着阿璃说道,“我应该恨你的,可幻灵珠却变成了你。”
阿璃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来找你,想告诉你我不恨你了。”不听的嗓音已有些僵,“如果哪天我不闯祸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赶我走了”
阿璃顿时湿了眼,这家伙,没心没肺,没心没肺,明明她都说了那么狠的话了。
“我在沧澜阁住下了,厉不鸣给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先生,我在改,阿璃。”不听低声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弱,“我怕你觉得我还在惹是生非,所以我想快点来告诉你,好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