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下一个镇子时, 已经快傍晚。
寻了客栈, 白无名就去买马车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辰还没回来。
阿璃点了四道菜,三素一荤,素是不听的,荤是她的。
她看着不听吃菜, 越看越觉得他仿若一匹马在啃食青草。
这家伙太瘦了,屡次被紧箍她实在太有发言权。
阿璃没忍住, 给他夹了一块肉,“吃肉”
不听停了筷子,盯着这肉半天, 最后别说肉,还连带着肉下面的一筷子米饭都给夹了起来, 手一甩,饭肉不见。
阿璃简直绝望, “你可怎么胖呀。”
不听问道,“为什么要胖”
“长肉了才有力气。”
不听皱眉困惑, “我力气不大”他伸手, “手给我,我捏捏你。”
阿璃急忙收手, 她可不想变成第二匹疯跑的马。
罢了,还是让他少吃多餐吧,一会去给他弄糕点。
吃过晚饭,白无名还没有回来。
阿璃也不担心他, 担心谁也不用担心武力值逆天办事牢靠又灵活的白无名。
进房间前她又对不听说道,“你在隔壁好好睡觉,不许半夜摸进来。”
“哦。”不听见她进了房里,才进自己的房间。
这会还不算太晚,不听没有睡意。
他躺了一会,转身的时候腰间不知被什么硌了一下。
他摸了摸,摸出一颗蓝珠子,他微顿,是阿璃送给他的幻灵珠,说是可以看见自己此刻最挂念的人。
不听呼吸微屏,他有一个想见又害怕见可以后都见不到的人。
他迟疑了很久,终于坐了起来,将珠子往空中抛去。
这漆黑的屋里瞬间嗞出一团蓝色烟雾,一个白衣女人慢慢浮现空中,看得不听瞳孔急缩。
秦愫白看着他,目光慈祥怜爱,仿若真人。
坐在床上的不听只觉心跳得厉害,许久才道,“娘。”
秦愫白闻声,微微笑看他。
这一笑,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团蓝色烟雾还在,不听简直要以为她活过来了。
他怔神相望,低声问道,“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秦愫白又笑了笑,轻轻点头。
不听知道这是假的,阿璃说过,幻象会揣摩你的心思,给你最想要的答案。
可他依然很高兴。
在水牢里,他一年只能见她三四回,每次也不过是两个时辰。
平时他只能在水镜里看她。
他碰不到水镜里的母亲,也没有办法跟她对话。
但他知道她是真的,是活的。
如今的幻象不是真的,也不是活的。
但至少还能再见到她。
不听怔神看了母亲很久,秦愫白也一直微笑看他,眼里充满了慈爱。
过了许久,不听才缓缓伸手,将珠子收回,将母亲收回在了掌心里。
不听心里难受得不行,可又很高兴。
“呲、呲呲。”
本已闭上眼的不听蓦地睁开眼,楼顶上有人。
还不是路过的那种,而是在上面鬼鬼祟祟。
他寻声定了定位置,发现那些人聚集在了同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正是阿璃的房间上头。
不听皱眉,猛地坐了起来,也上了楼顶。
阿璃睡得甚好,好像自从去枇杷镇开始之后,她就睡得比较踏实了。
她后来也想过原因,大概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