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孟平生封的锁有效, 又或者秦愫白没有再来的打算, 直到阿璃给不听上完药, 她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房间。
不听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
阿璃给他抹了整条胳膊,全是伤,以为这已经足够多。
谁想他又伸出腿来,上面也是伤痕累累。
费了两瓶药, 阿璃还没歇会,又觉不对, 说道,“衣服脱了。”
等他将衣服脱了,上面的伤更多, 根本就没有一块好的。
连阿璃都看得怔了。
不听见她脸色不对,问道, “为什么这么看我”
阿璃说道,“怎么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听皱眉, “难道你的不是”
说完就去撩她衣服要看,被阿璃一巴掌拍开了手。
“你非礼我。”
不听不动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原来你们不是这样的。”
阿璃卷了袖子给他看, 露出一截白净的手,“我们是这样的,等你的伤好了,你也会这么白白净净。”
不听抓住她的手, 指了两三处地方说道,“跟我一样。”
阿璃低头看去,那里有几道陈年练功时留下的旧伤。
她说道,“不一样,这是我练功的时候受的伤,你这些都是厉天九留下的吧。”
一听见那名字,不听原本慵懒的脸突然就露了厌恶,眼底瞬间染上戾气,松开她的手又把衣服穿好,不给她上药了。
“你走。”
阿璃估摸着也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怕有人进来,就将药瓶收好,塞进百宝袋里,“那我走了,东西你看着用。”
不听又背对着她,手指抠着墙壁上的石头,一直听她的脚步声到了门口,他也没有回头。
阿璃问道,“不听,你想出去吗”
“我娘都救不了我。”
“你娘很厉害吗”
“很厉害。”
“你娘常来吗”
“不常,但她给了我一面镜子。”不听指了指水池。
阿璃看去,才发现那里置了一面水镜,可以看九州万物的东西。她好奇问道,“你娘是谁”
不听皱眉,“我娘就是我娘。”
“”好吧不知道是她问的蠢还是不听的脑子没绕过这个弯,她说道,“那我走了。”
“哦。”不听还在抠墙上的石头。
等确定她离开了长廊,没有再回来的迹象后,他才不抠了。
一会,那被抠掉的石子又重新嵌了回去,就连掉落的一点灰,也恢复了原样。
不听往后倒身,却落入了一团温软中。
他微怔。
背后是松软的棉被,刚才还没有。
是阿璃铺的。
原来地板那么硬,那么不舒服。
他翻了个身,携被而眠。
真暖。
阿璃回到屋里,刚好就赶上孟平生送饭来。
他打开门,板着脸把菜给她,说道,“如果厉不鸣问你盈盈的事,你如实答就好。”
“好的师叔。”阿璃接过饭菜,又问,“吴师叔怎么样了”
孟平生脸色不太好,“自责,难受。”
阿璃也理解吴师叔的心情,“师叔开导开导吴师叔吧,自责无用,还是协助厉不鸣找到凶手吧。”
孟平生看她一眼,没有反驳也没有惯性打击她,“吃饱了就睡,不许出来。”
“师叔你养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