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房间,一张陌生的床。
他记起自己倒下的时候,是摇响了清心铃的,江澄应该可以听到,可是为何他醒来,却不是在莲花坞
墙很白,屋内布置极为简单,只在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
魏无羡头很疼,之前的一战,因为从邺城一直战到了清河,笛声一直未停,消耗过大,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却慢慢又觉得这屋子好似有点熟悉,这幅画,也应该是见过的。
坐起身来,他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着的,并不是自己出门前穿的衣服,那衣服在与那些人拼斗时,被弄坏了些,还沾了些血污,而现在这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如此眼熟。
原先身上的一些小伤,也都被处理好了。
魏无羡猛的清醒过来了。
他跳下了床,绕过这个房间的墙壁,是一间阔朗的屋子,墙上挂满名珍字画,在那张磊满宝扇、法贴、笔筒的大理石案台后坐着的,却不正是聂怀桑
他手里拿着陈情,正在反复摩挲,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笑道“魏兄,你醒了。”
魏无羡心内疑惑,嗫嚅着道“我怎么会在这”
“魏兄,你忘了吗你又将我家的祖墓给毁了。”聂怀桑仍是一脸笑,虽是祖墓被毁,他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好象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毁了,就再砌好就行。
魏无羡记起来,他是把那些人引到了行路岭聂氏的祖墓的,利用了里面封着的怨灵,才制住了那些人。
略有些歉意。
却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明白。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睡了多久”
虽是在清河境内,但他摇响了清心铃,最快赶过来的,不应该是江澄么
除非这人本来就在附近。
而历来不是听说,聂怀桑不是深居浅出,甚少出门么为何没事就在祖墓附近晃悠,又刚好遇到他呢
“魏兄,这既是我家的祖墓,我自是要时常去巡视巡视的,刚好这么巧就遇见了你,你说我俩可不是有缘”聂怀桑笑道。
魏无羡一阵恶心想吐。
聂怀桑装着没看见,又接着道“魏兄你想必是很累了,竟昏睡了一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聂怀桑看起来仍是文采风流,潇洒自如,笑容满面的样子,魏无羡看着他,却是那样的陌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起听学一起淘气的学弟,而是那样的心怀叵测。
魏无羡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我的衣服”
“魏兄,你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我瞧你穿着必定不舒服,便帮你换了,幸好我俩身量相当。”聂怀桑笑意更深,竟自带了几分暧昧。
魏无羡再也忍不住,捂着心口一阵干呕。
聂怀桑一点儿也不介意,仍是含着笑道“魏兄恐怕是太久没有进食,有些饿了吧,我这就叫人给你送饭过来。”
说毕,拍了拍手掌。
不多时,轻叩门响。
聂怀桑将门拉开一缝,接了些东西,进来,复又关上了门。
是一个食盒。
聂怀桑将食盒在一张几前放下,将里面所盛之物取出,摆在几上,对魏无羡伸伸手,似是想邀他坐下,一起进食。
已经有整整两天水米未进了,那食物的香味引得魏无羡的肚内咕噜一阵响,他确实饿了,便老实不客气,坐了下来,端起碗,就一阵猛扒。
聂怀桑没有动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