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从歌舒瑾手中接过小衣和亵裙,咬着牙根,尽量让语气自然“多谢皇叔挂念,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他双臂环在她胸下,没有任何情欲,就像是抱着一颗剥干净的大白菜,“上边的金盏菊都是我自己绣的,我的呦呦肤白娇嫩,配上这种艳丽的花样,一定很美。”
夜,冰泉一样深沉幽寂,月光一缎薄纱似的披在阿狸身上,她看起来像在发抖。
“皇叔,你的手,”阿狸微微挣扎了一下,“皇叔这样,我换不了衣服。”
歌舒瑾哈哈一笑,忙放开了手臂“我倒是忘了还抱着你,呦呦软软的,真是舍不得放开。”
虽说歌舒瑾没有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但这反倒更让阿狸不安。她迅速抖开亵裙,正要套上,却被他握着肩头扳过身子。
“穿给我看。”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仓皇拿着亵裙挡住身体的窘迫模样。
虽说在那三天,更不堪的事情她都做过,但那毕竟是三年前。
三年了,她本以为自己能硬气一些,可在他面前,她依然没有尊严。
在阿狸尴尬之间,歌舒瑾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边,目光纯澈,没有丝毫恶意与龌龊不堪。
“呦呦,快穿好衣服,不然要着凉的。”烛火跳跃中,他的语气那般柔和,让人不忍心去揣测他另有所图。
阿狸站在屋子正中央,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他所说的“穿给我看”,不是穿好了给他看,而是“穿”这个过程只是,这一件小衣,一件亵裙,无论先穿哪一件,剩下的部位都是要露出来
歌舒瑾知道她很难堪。她抱着小衣和亵裙,就那样站在鲜艳的地毯上,结着七彩绳的发辫垂在腰间,与她那张恐怖的脸比起来,她的身子真是美极了。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涂着鲜红蔻丹的脚趾不安地蜷缩。羊脂琼玉,吹弹可破,不愧是司马元的女儿。
当年司马元能把歌舒氏的族长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甘愿让她一人掌权,自然是依仗了一张好脸和一身销魂的媚骨,而她这个女儿,脸虽然丑了些,身子却还是一样的妖娆。
“要帮忙么”歌舒瑾作势要起身,惊得阿狸连忙后退。
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欲望,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羞辱她,即便这样,她也不想被他碰:“多谢皇叔,我自己可以穿。”
闻言,歌舒瑾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那快些穿吧,夜深天凉。”
纤细的手指勾开发绳,长发散开,墨缎一样挡在身前,趁这个机会,阿狸连忙套上亵裙和小衣。歌舒瑾微微一怔的瞬间,她连背上的带子都已经系好了。
阿狸并没有什么治国的大智慧,但多年的窘困处境,还是让她掌握了一些生存的小聪明。
阿狸这种隐隐的无声的反抗,让歌舒瑾觉得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沸腾,燃烧,叫嚣。
他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呦呦,陪皇叔下盘棋。”
琴棋书画,阿狸都不擅长,尤其是棋,太费神,又耗时,阿狸最不喜欢。
可她不能再反抗,方才用头发遮住身子对歌舒瑾来说已经是触了逆鳞,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惹他发作。
阿狸抱了棋盘棋子放在桌上,歌舒瑾却又笑着摇头,起身拿了棋盘棋子放回床头“到床上来玩儿,呦呦穿得少,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