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甩开他的手“王忍,你是院子里讨食的小狼狗么”
“汪汪汪。”他抱着她翻倒在地,地上是厚厚的钩花毛毯,怕伤着她,他先落地,然后再小心翼翼地伸着双臂把阿狸向上举着,汪汪汪个不停。
窗外的老管家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我们家郎君真是被你们殿下作践到尘埃里了。平日里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当牛做马也就算了,现在还沦落成犬了。你们殿下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三界,今生才能碰到我家郎君这么好的男人,瞧瞧,啧啧,这疼爱得跟个什么似得。听说荆州城里有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千独宠掌中卿,是百姓们用来说他们刺史宠爱夫人的。我看啊,郎君对殿下,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碧螺摊手,无奈道“有什么办法,你们家郎君乐在其中。”
老管家连连摇头“也不知道这成亲之后,我们家郎君是娶了夫人,还是养了个女儿。”
碧螺回敬“不管是夫人还是女儿,都是你们家郎君赚了,我们家殿下才十八岁,你们家王四郎,啧啧,过了新年,便三十出头了吧。老牛吃嫩草,不知羞。”
老管家吹胡子“是你们殿下赚了”
碧螺瞪眼“是你们郎君赚了”
一老一少,争得是不依不饶。
吵累了,却又一同弯腰听起墙角
夜半,云门。
“冰台香,他是这么说的”闲坐在榻的男人,手里拿着刻刀,奇异一笑。
乌有珍跪在他面前,垂眸道“是,王忍说,他的弱点便是冰台香,也不知是个什么事物。”
他手里在雕着一支珊瑚发簪,珊瑚易碎,他亦是小心翼翼,如若至宝。良久,男人把尚未完成的发簪放在铺着锦缎的小盒里,再把盒子放入怀中,这才斜倚回榻上。
琉璃榻,降红衣,潋滟双眼水波荡漾,他慢悠悠道“冰台就是艾蒿,艾蒿又叫苹草,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他的弱点,除了司马呦还能是什么,”小尖儿刻刀在他指尖旋转,尖锐的银光绕成一个圈环,“他可还说其它了。”
乌有珍道“王忍还说他自己是乾达婆,司马呦是帝释天。”
“那我呢”男人轻言,似是在爱人耳边的温柔呢喃。
“”乌有珍一时没明白男子问话之意。
锋利的刻刀在他掌心旋转,眨眼间,手中木料便幻化为一尊栩栩如生的飞天魔女“珍儿觉得我是谁呢龙神八部,帝释天,沙竭罗,夜叉,迦楼罗,紧那罗,阿修罗,摩呼罗迦,乾达婆。”
乌有珍抿唇微笑“在珍儿心里,郎君才是帝释天。”
“嘴真甜。不过,”男人一扬手,飞天雕刻被抛入火炉,赤焰熊熊,瞬间化为灰烬,“我向来不喜甜食。”
“郎君,王忍让我问郎君冰台香,他可是察觉到了您的”乌有珍含住话尾,聪明人面前,有些话,不用说得那般清楚。
男人眼睛弯弯,碧色双瞳如山间精怪“是或者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乌有珍大骇,忙不迭磕头“郎君,珍儿一切俱是按着郎君吩咐,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郎君饶命,郎君饶命”很快,白皙的额头就见了血,她知道今日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忌日。
小尖儿刻刀递在面前,乌有珍只听男人淡淡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脸。”
她接过刻刀,毫不犹豫地就划向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容貌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她可是亲眼看到过郎君活剥面皮啊。
刀尖儿锋利,甚至还没感觉到疼,血珠便顺颊而落。乌有珍根本不敢停顿,抬起腕子又是第二刀。
却不想,一道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