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我带她在山里捉狍子,摘金灯果做果酱,在树上结秋千推着她玩儿,或者我坐在秋千上,她坐在我怀里,两个人慢慢悠悠,摇摇摆摆地晃荡着秋千,看着阳光透过参天古木斑斑驳驳地落满整个森林
到了冬天,则有更多的玩法,打雪仗,堆雪人,我还做了小爬犁,用绳子拉着她在结冰的湖面上玩。更多的时候,是在我的小木屋里,火炉边,我披着大氅裹着她,给她讲山中精怪的故事。她则依偎在我胸口,白皙如玉的小手剥着蜜黄的橘子,自己一瓣儿,又喂我一瓣儿
她就这样满满地充盈了我的生活,夏冬四月她在我伸手可触及之处,剩下的八个月她则一直在我的心里。
我用四个月的时间陪她玩耍,再用剩下的日子等着陪她玩耍。
我手下的佛像越发生动,可是父亲却一直摇头。
我知道,我废了。
要成为最好的佛像师,便不能动情,一心侍佛,方得真艺。
父亲虽然失望,却不阻拦我。我明白,他当年的遗憾经历,不想我再走一遍。
成为大晋第一的佛像师,这个梦想,终究被我折叠起来,放进了梦中。但我一点都不难过。
曾经以为死也不能放弃的梦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手了。
四年过去。
那年冬天,她如约而至。
她依旧像往日那般喂我吃橘子,一点橘子汁水迸溅在我的嘴角边,她自然而然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去。做完之后,还邀功一样地看我,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方才做了一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情。
那一年她才十二岁,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少女,但我却对她做了禽兽的事情。
我吻了她。
她的唇瓣上还沾染着橘子的味道,甜甜的,酸酸的,好吃极了。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让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不断地想起,未必一定是思念,也可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但不断地思念,则定是喜欢了。
守了这么多年的菩提心,明镜台,没想到最终是个小女孩侵犯了进来,攻城略地,一发不可收拾。
自上次夏日一别,已经过了一百日又三天,再次抱她在怀里,少女的甘甜体香,简直令人发狂。
我知道她是晋国的公主,后来又被封了琅琊王,我也知道她有一个豪族王家的未婚夫,我还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嫁给那个人,在那之后,她再也不会到我这里来了我是个寒门子弟,除了一张漂亮的脸,一门雕刻的手艺,根本没有拿出手的东西。我配不上她,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
“阿胡”她怔怔地望着我,双手抵在我胸前。
“如果不想要,就说出来。”小心翼翼地压她到大氅上,十指相扣。
其实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就算她说不要,我还是要吻下去,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接受。
说我自私也好,小人也罢。她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说过,我的胆子很大。
我要诱拐她,带她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