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想,糟糕糟糕,昙醒之忌讳有二,一是阿妩,二是家门。他自尊心极重,受不了旁人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同他说话。
正是为了这个,他要爬那天下至高的位子,掌最重的权势,让天底下再无人俯视他。
她想着,身子便下意识地向后退。方才自己一着急,口气就不对了。难免触及到昙醒之的逆鳞。
身有逆鳞,触之必亡。
昙醒之看着她,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直到他把她抵在绘着花草的墙壁上,阿狸才发现,自己再无路可退。
指尖冰凉抚上她的双唇,声音暗哑,调笑戏谑,他低头在她耳边道“王嘉是阿妩的未婚夫,你与他成双结对地出入算什么莫非你这个做长辈的,还觊觎小妹的男人哈,我倒忘了,”男人一笑,大手捏上阿狸的耳垂,恶意地揉捏起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妖妇。”
人尽可夫,人尽可夫,人尽可夫
轰
阿狸只觉脑子一片空白,遍体生寒,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光洁的额头渗出细汗。满眼都是惊恐,嘴唇发白,像是看见了魔鬼一般。
她可以很坚强,可以面对咄咄逼人的群臣不低头,可以用自己的贞洁为妹妹顶起王座但,她也很软弱,“人尽可夫”就是她的命门,短短四个字就能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瘫软在背后的花墙上,指甲紧紧地扣在墙壁里。
她太用力,以至于光滑的指甲被墙壁崩裂。鲜血滴答滴答地流了出来。
仿若红梅,似是胭脂。
有些记忆,你总想深埋,可又总被人提起。
那是刚刚结痂的疤痕,稍微一提,便血肉模糊,锥心刺骨。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昙醒之脸颊上。
他摸摸脸,水红色嘴角弯出一个玩味的弧度,眸光炯炯,尽是洞彻“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司马呦,就算天下人都有资格打我,你也没有,你欠我的。还有,你那被凌迟的父君没教过你么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想听,可字字诛心。
她想逃,却无处可逃。
跌坐在地的身子被昙醒之拉起来,禁锢在怀里。他眉目缱绻,温柔地抹着她的眼泪,享受着她的恐惧与绝望“你觊觎阿妩所有的东西,她的母皇,她的宠爱,她的天下,啊,对了,你还觊觎我。不如,”他拉着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向自己腰间摸下去,“我就大发善心,让你睡上一次我比荆州那位还能让你舒服,我会很温柔,不叫你哭,亦不让你疼哈哈。”
她脸色苍白,惊恐地挣扎“不要,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他银牙紧咬,用力地下按。
他恨她,恨不得她死,却又不想让她那么轻易死。
他爱极了她那种神情,恐惧,挣扎,祈求,看得他心中十分享受又销魂。
“真是”他轻笑,“不要这种表情,让我想心疼你一下都难”这种神情的她,只能让他更疯狂地想去欺负她。
差一点,他就可以成功地侮辱到她了。
只是这时,冰凉剑刃落在他皓白如玉的脖颈上。
带着血腥之气,是一把杀过人的剑。
持剑人站在他身后,声音安静“昙微之,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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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