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阿狸已经十八岁了,只是她这些年一直过得琐碎,平日里算计着这个计算着那个,倒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抛在了脑后。
王忍从怀里掏出一只檀木掐丝的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对儿明珠耳环。他小心翼翼地戴给阿狸“坏心眼的小家伙,你倒是不急,可我都快三十了,总不能天天抱着个玉箫睡觉吧。”
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唐突。可再想挽回,已是没了余地。
阿狸只觉得王忍的怀抱僵硬了许多,想必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多暧昧。
王忍咳了咳,迅速地转换了话题“这对儿珠子叫做绝塞明月,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我自己把它做了耳环,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阿狸其实不太喜欢首饰,总觉得带着那些东西很累赘。就算是必须得戴的场合,她也只喜欢那些金银的宝石的,总之就是光芒灿灿,俗气艳丽的。
但王忍送给她,她又不能说不要。况且那对耳环色泽莹润,真是极美的。
她知道,王忍不了解她。
他会说“我的小狸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但他不知道她已经很久不戴耳环了。
三年前的那个风雪夜,毒蛇的信子,扫过她的耳洞。
那夜之后,阿狸的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
那人远在荆州,却时时刻刻控制着她的喜怒哀乐。
她并非完璧了。
可她无法说出口。
至少现在,她还无法亲口告诉王忍。
她不能确定,他知道之后还会不会要自己。
父君不在了,醒之不在了,师父不在了,她不想失去最后一个会抱着她,给她温暖的人。
隐瞒着他,欺骗他,这太自私了。阿狸知道,可她做不了正人君子。
“喂,碧螺,听人墙角可不是好姑娘该做的事情噢。”墙头上翻下一人,白衣红裙,言笑间,烟视媚行,像是个初入人间,不谙世事的小狐狸精。
她说着,却也向窗口凑了凑,好奇地要去听,可还是被碧螺拉了开。
两人走到对面游廊中,碧螺提鼻子一闻,连忙松开扯她袖子的手“祁红,你又去哪儿了,一股子血腥味。”
祁红抬起胳膊嗅了嗅,旋即放下手,笑眯眯道“处理了几只苍蝇罢了,最近殿下身子弱,又不知哪里来的不安分的人总在咱们府外绕。”
她正说着,幽幽暗夜中忽然出现一只小巧的白鹤,它非常小,翩翩飞落在碧螺掌心,瞬间化成纸。不过是一只法术控制的纸鹤。
拆开纸鹤,碧螺的目光幽深了几分,不等祁红也过来看,纸鹤便在碧螺手心化成了灰。
祁红凑上前,莹莹玉指沾了沾那灰烬,放在眼前,捻了捻“师兄弄的新玩意可真是有趣,”她拍拍指尖上的灰,“他又带了什么口信来。”
碧螺道“文昌星有妖星冲,师兄叫我们注意。”
王忍主的便是文昌星。
祁红“咦”了一声,顺目望了望阿狸的卧室,又转回眼神“最近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啊。而且我觉得,他好像是真心喜欢咱们殿下。想必师兄也有算失误的时候吧。”
碧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师兄走之前怎么嘱咐你的”
祁红摸摸头“师兄说要多用你的脑子去想。我是很想用啊,如果我有的话。”
和碧螺的冷静谨慎不同,祁红属于武力型,且性子非常烈,一点火星就能把她燎原七百里。她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