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朗市最豪华的酒店门外,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个个都是肥脸油头,挺着的啤酒肚比七八个月的孕妇肚子还大。
他们看着远处高架桥上的一个小黑点,问领头的高总“搞的神秘兮兮的,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哥几个设宴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提前出来门口等着”
高丰梁不紧不慢地卖关子“南海楚家。”
只四个字,众人脸色立马变了。搞房地产的钟戏一脸不敢置信“首富楚家咱北朗虽然大小也是个市,但发展还不如外头一个县好呢。楚家会来人到咱们这个地方来”
“不仅来了,来的还是楚家正经的继承人楚息。”
“说说,什么情况”
“楚晋那家伙不是俩儿子嘛,老大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呢,又跟楚晋媳妇死不对劲,所以这大少爷就不如小少爷讨喜。听说那小少爷今年进了公司,估计这当妈的想让楚息挪位置,就把人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奇怪,不一样是亲儿子”
“五指尚有长短,亲儿子也有远近。”
“既然都被发配了,那咱们何必还费劲讨好他”
高丰梁白了说话的人一眼“你怎么知道,潜龙就没有翻身的一天呢龙毕竟是龙,一朝上天,泽润万家”
被众人冒着大太阳迎接的楚息,这会正苦哈哈地拉着行李箱,爬了半座山,脚都要走废了,才看到老同学周阳子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宽檐大草帽,皮肤是朴实的砖红色,挥着手跟他打招呼。
要是以往,楚息是绝对不会坐这种三个轱辘的车。但他低头看了看全球限量的跑鞋已经被泥土侵袭,便老老实实跨上去,没看到车上有座,就抱着行李箱蹲下了。
这幅凄惨模样,确实符合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富三代。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破旧的三轮车重新发动,“通通通”的噪音惊起了刚落脚休息的山鸟,午时特有的困燥倒是驱散了些。在这聒噪的声音中,周阳子还要大声跟他聊天“喂,就算发配边疆,也会配俩衙役伺候着,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连个车都没有”
楚息叹气“我过来的消息走漏了,你们这儿好些人都等着我呢,我可不能刚来就被这些老狐狸逮住。司机自己往订好的酒店走了,我来你这里避避风头。”
周阳子哀嚎“感情找我避难呢。先说好,我只是疗养院的一个员工,虽然是单人宿舍,但只有一张床,条件不好,你个大少爷未必能住下去。”
“集体宿舍我不照样住的好好的。”
他们要去的疗养院,在半山腰。四周没有经过人工开发,独有一番“野味”。他们赶到的时候,还不到三点。山上同山下完全不是一个季节,山风吹的十分凉爽。除了树荫处处,还有很早来报道的山雾也帮人分担了些许炎热。
北朗市碍于地形,交通不便,所以经济不甚发达,也吸引不来大企业过来建厂,年轻人大多都选择背井离乡,到外地去谋生活。北朗市有一段时间,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几乎见不到年轻人的影子。
决策者一看这样下去北朗迟早要完,就依托北朗几座连绵的高山,建了许多家疗养院。因环境好,还有当地老人都长寿的美名,吸引了不少老人过来养老。
名声一年年传出去,疗养院收费越来越高,慢慢成了北朗最大的经济支柱。不过疗养院的岗位实在有限,还是没能留下太多的年轻人。
周阳子是楚息的大学同学,985高材生,毕业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