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佑想起了日前看到的那个军侍,她认识他,他是三年前获罪的宋大人家的嫡次子,看到他满脸麻木的从军士们的大通铺上爬起来在鞭子的驱赶下大着肚子去干活,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她的弟弟会不会会不会不,不会的,赵宸佑红着眼睛攥紧了手里的刀。
她就算是爬也一定要从这里爬出去,她一定会找到弟弟的。到时候,所有欺负过她弟弟的人,都别想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不,就这么让她们死太便宜她们了
缩在角落里的宋谐先若有所觉的抬眸,仅匆匆扫过双目通红满脸狰狞的赵宸佑便立刻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赵宸佑能庇护他多久,但是他珍惜每一点儿喘息的时间。除了他宋家已经死绝了,若是他也死了,宋家的冤情就不会再有人知道,宋家也永远都等不到沉冤昭雪的那天了。
他不能死,活着再苦,活着再难他也要活下去。
找到赵宸佑帐子里的军士扫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军侍又看了一眼满身戾气的煞星,耸耸肩识趣的离开了赵宸佑的军帐,军中又不止宋谐先一个军侍,她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军侍惹上一个煞星。
“谢谢。”宋谐先的声音哑的厉害,跟她记忆中的半点不同,三年未见记忆中那个腼腆少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赵宸佑没有回头,她看着手里的刀刃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半响才开口道。
“我只是希望有人也能对我弟弟伸出援手。”
被大姑姐寄以厚望的有人没有辜负大姑姐对她的期望,不单单是对她弟弟伸出援手,说是要给自家夫郎报仇,就真的半点儿折扣都没打,满身的戾气比起人在战场的赵宸佑也是半点都不差的。
踩了近半月的点儿,沈崇欣翻进徐家,也就是赵宸轩原来主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
拎着翻墙的时候不小心抠下来的墙砖,沈崇欣推开徐家家主的房门,对着床上的人抬手就是一板砖,直接将床上的人拍昏了过去。
“唔唔”
“唔唔唔”
被堵了嘴绑在地上,从昏迷中醒来的徐家家主满眼惊惧的瞪着眼前的黑影。
她家夫郎身上有多少伤,每一条每一道她都记着呢放下泼水的茶盏,沈崇欣活动了两下手腕
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沈崇欣对自己跟赌场打手互殴练出来的手感非常满意,说是要把你打个半死,她就绝对不会把人打成四分之三死。
呜
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沈崇欣身后传来,猛地回头,沈崇欣被麻袋的触感糊了一脸。
在原地转了半圈,长出了手脚的麻袋精对上了被吊在房梁上的少年的眼睛,说是少年,被吊在半空的孩子是真的很小,细细的身量,看着好像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身上抖得像筛子一样,被吊在半空的孩子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心底再次涌上了一股无名怒火,沈崇欣上前几步解开了男孩儿手上的绳子轻飘飘的重量落在怀里,沈崇欣沉着一张脸,捡起地上的衣物裹住了男孩冰冰凉凉的小身子,而后直接抱着人翻出了徐府。
虽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人渣,但是套人麻袋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更重要的是怀里的这个孩子。若是把他留在那里,他就真的毁了。独自生活虽然难些,但总比为人玩物要好得多,北地混乱,逃奴只要有心想要获得身份并非难事。
将男孩放下,沈崇欣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铜板,塞到男孩手中转身欲走。
“大人”一只小手拽住了沈崇欣披在身上的麻袋。
“大人,我不要钱,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