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沈崇欣往前走了一步。
“我”没有,回过头对上自家妻主的眼睛,赵宸轩否认的话顿了顿, 而后垂下视线改了口“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妻主不用担心,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赵宸轩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了,你妻主的肩膀, 随时都可以给你靠。”她想让夫郎开心,不是逼着夫郎一定要开心,谁没有个刮风下雨心情忧郁的时候, 文人墨客的看到花谢了都能忧伤一回。
但是她的夫郎此时显然不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伤春悲秋,她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比起哭夫郎伤心的时候不哭才让她更觉无措, 至少哭了她还知道怎么哄,现在这样
“妻主, 我是不是很差劲自私、愚蠢、自欺欺人、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却从不反省自己的错处。”他的这双手, 染上了多少人的血, 素无忌惮的挥霍亲友对他的爱,最后竟还没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又是有多幸运。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你很好。”沈崇欣与夫郎十指交扣,阻止了他伤害自己的举动。
“”明明看出了那时姐姐眼中的荒寂, 却视而不见从不关心,还自私的觉得他不提起是为了姐姐好。明明认出了那个疯妇是曾经救过他的恩人,却恩将仇报为了自己的利益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赶走。
他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些前世的错,他又怎么对着妻主说起呢
而且他想起为什么觉得溪口村耳熟了,姐姐被贬为庶民时有这么一条罪过,以百姓充做匪盗屠杀溪山周边百姓万余换取军功,若不是姐姐收复失地的功劳较大,新帝初初登基不好斩杀有功之将,他姐姐也许就不是被贬为庶民这么简单了。
而受害的村县中,溪口村赫然在列,村中已与他渐渐熟识起来了的村民们,在前世俱是姐姐的刀下亡魂。
他不够了解那时的姐姐,但是若是那时的姐姐的话在怀疑溪山匪盗与溪山周边的百姓有关,且无法分辨到底谁是真正的百姓,谁又是溪山匪盗的情况下,那时的姐姐很有可能会做出全部杀掉的决定。曾经那个胸怀抱负、心存正义的姐姐似乎早已经死在了边关,活下来的是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他不知姐姐对溪山匪盗的恨从何而来,但是在明知这么做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隐患的情况下,姐姐仍是清剿了溪山周边的所有村县,听说连稚童都没放过他不知那时妻主是怎么逃出来的,或者她一直在京中就没走,然而事实是,前世他的姐姐害得她家破人亡,而他害得她被斩首而死。
现在,沈崇欣却几乎搬空了家里支援远在边关的姐姐,他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怎么了”沈崇欣把夫郎抱进怀里。
“对不起。”他不可能把前世的事情宣之于口,此世还什么都没发生,除了道歉他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偏偏他连道歉的理由都不能说。
“我原谅你了。”虽不知夫郎是为了什么在道歉,但是沈崇欣觉得她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如果这样能让夫郎安心,那么她也不一定非得刨根问底。
“咕咕咕”唯一在外溜达的大公鸡焦急的在鸡窝旁扑腾着,它不能理解,为什么它只是出去了一趟,家里的小母鸡们就都不见了。
“我们今天晚上吃了它吧”家里没有母鸡,也不需要它打鸣叫起,沈崇欣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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