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笑道“我的好郎君,您当这是母鸡下蛋,一会儿一个您手里的象牙球是花了一年多才雕成的,就这一个,听说那徒弟还没学成呢,费了好几块边角象牙料了,若不是茅先生支持着,他哪儿来的财力用象牙练手,茅先生说旁的料练手碰到象牙到底还是手生,这样金雕玉琢练出来的工匠,可没几个。”
原来如此,景云殊赞叹道“到底还是扬州的工匠精巧。”
他不免反省自己越来越骄奢淫逸了。
他道“以后让他别用象牙了,到底伤了天德,就用木头,玉石也是一样的,这打赏的钱万万不能少了,让他别欺负平头百姓。”
知礼依言“省得。”
武承谖看着面前的东西在马车上犹豫了许久,直到太阳都落了山,他看了看天色有些晚了,扯了布把那些珍贵的补品包起来就背在了身上。
沈松寻揶揄他道“大王,您这打医馆劫我沈府之后,是要去哪儿”
武承谖打开车门,道“云府,你且在这边等着。”
他说完带着杜恒隐于暗色中。
景云殊把瓷碗放下,道“今日这豆腐鱼羹味道鲜,口感也滑嫩,很是不错。”
知画带着丫鬟把几面收拾着,知礼伺候着景云殊漱了口,道“苏园扬州厨丁的新菜式,茅先生送了方子来,说这鲜香清淡的菜,郎君定会喜欢,厨娘试着做的。”
景云殊拿着帕子擦了擦嘴,道“很不错,记下来,别忘了赏。”
“记下了。”
“我又有些困了。”
知礼笑道“那奴婢服侍郎君净了面,脚,暖和和的躺下,看看书,消消食再睡。”
“恩。”
景云殊强打着精神净了面,洗了脚躺进了已经用汤婆子热好的被窝,便更加昏昏欲睡。
知礼道“郎君,说会儿话吧。”
景云殊闭着眼道“横竖晚上只用了点鱼羹,汤汤水水的不占肚子,实在困了,出去吧。”
这里没了钟义的事情,他依言便出去了。
知礼无法,拿着小银枰,便要盖灭了塌旁的蜡烛,景云殊道“先留着吧,帮我把象牙球拿过来。”
知礼依言去拿了来,道“郎君这般喜欢这小球。”
景云殊放在灯旁透着光看那小球,道“不好看吗多精美啊。”
知礼道“好看是好看,一直看,便无趣了吧。”
景云殊没有说话,兀自看着那小球,知礼不懂,他不过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古代先民的智慧和精湛工艺的敬佩。
知礼给景云殊新倒了茶在放了炭粉的底座上煨着,道“那奴婢去耳房了,郎君有事换我便是”说完拿起做了一半的女红出去了。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外面钟义喝道“什么人”
景云殊一愣,忙喊了声“钟义”,但已经晚了,钟义可能已经追着那人而去。
到底是侠士不是专业保镖,碰到对手,切磋的欲望要更重一些。
景云殊看着从窗户跳进来的人,从身形看,是个身材伟岸的男子。
他戴着半脸的暗色面具,穿着深蓝色带着毛的翻领胡服外套,蹀躞带嵌着玉片,看起来,倒不像个普通刺客。
景云殊虽然让钟义保护,但这还真是他多年来第一遭被人找到了家里来。
而且对方显然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