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姨娘挂怀,不过前有祖母,母亲父亲为我考量,后有安娘子,就不劳李姨娘费心了。”
景云殊这话说的很不不客气,不过李阿娇连个妾都算不上,除了云不时,也没有人替她说话,她倒是愤愤不平也不耐。
老太太也不过是看自己儿子宠着她才给几分薄面,见着这李阿娇被云不时宠的越发没个规矩,她下了逐客令道“李氏如今有了身子,不宜多坐,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阿娇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但左右看看,都是看好戏的人,咬着唇走了。
出了院子,她回头看了眼老太太的怡安苑,狠狠啐了一口,“这老不死的东西”挺着腰摆着手帕,身旁的淳清扶着摆着手帕离开。
景云殊对吃食挑剔的很,就算这云府的厨子比外面街面儿的好很多,他也吃不惯,就像北方大宅吃食多喜欢放胡椒,大约是胡椒难得,用着方显地位,但景云殊吃得了辣偏偏不喜欢吃麻味的,花椒,胡椒具是不喜欢,甚至于是厌恶。
扬州吃食酸甜,透露着南方的精致,越是精致便越讲究味道,景云殊吃着还是不对胃。
他也想到了这个,所以才提前用了些酸汤,此刻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心里盘算着时间。
不多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外面有小仆跑来,和门口站着的丫鬟嘀嘀咕咕,被老太太瞧见了。
老太太一向是和蔼的,道“说什么呢还不让我听到,进来回话。”
小仆进来行了礼,道“是清竹院的女使打发小的来给三郎送药,说千万不能扰了老太太用饭,只悄悄给了三郎,嘱咐小的看着三郎用了药再回去”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旁边的丫鬟会意拿了过来,从里面取出一盅药,还冒着热气。
景云殊瞧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他对面坐着夏氏刚四岁的六子云齐,大约是孩子小被夏氏和身边的丫鬟说多了,看到景云殊一脸抗拒,学着大人的语气道“三兄不吃药,羞,羞”童子稚气,甚是可爱。
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具是笑成一团。
景云殊也笑起来,接过那碗吹了吹一口气喝了,那小仆才离开。
有了个景云殊体弱这个由头,不用景云殊说,老太太便道“饭后喝药,你可吃好了”
景云殊道“祖母恕罪,孙儿容易积食,不好克化,大夫说要少食多餐,故平日里用的少。”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你身子不好,祖母便不多留你了,安氏你也去吧,槿丫头留这,三郎刚回来,你们少不得说些话,回去让他早些休息。”
安氏起身,行了礼,和景云殊一道离开。
唯云文一双凤眸子,瞧着景云殊的背影,摸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