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不匹配的,则是老管家瑟瑟发抖的佝偻身形。他正坐在第二头双足飞龙后方,抱着奥狄斯的腰,不敢松手。他也不想给大公丢脸的,但一把老骨头实在熬不住高空的寒冷,春季的单薄衣衫在呼啸的夜风中形同虚设,全身肌肉僵硬,关节酸疼不已。他生怕自己一个没撑住,就会掉下去摔成肉泥。
大公看着双足飞龙展开的巨大双翼,目光暗沉。他无疑是想到了那些攻城图上,双足飞龙与龙鹰组成飞行编队,载着骑手长驱直入,而他的地面部队疲于奔命,却顾此失彼这便是缺乏地对空攻击手段的结果,他怀疑哪怕是加紧训练弓箭手,也难以对飞行魔兽造成致命的伤害。
毕竟飞行魔兽身形灵活,拥有腾挪的空间,且大多具有坚韧的表皮、或者单一的元素力量防身,再加上飞行骑士的操控与格挡,只有箭雨级别的一轮全覆盖式袭击,才能有效地造成伤害。
然而就男爵秀出的附有防御魔法的饰品而言,如果珍贵的飞行骑士人手一枚,那么同样可以生成一层防护罩,抵挡中阶攻击魔法与箭雨。在使用三次的上限达到前,飞行编队便可闯过碉楼与围墙,向城堡的核心地带发动凌厉的空袭。
大公在脑内几番盘算,都没有在攻城战中防御空袭的把握,所以他很快便调整思路,决定将问题扼杀在摇篮里。毕竟双方撕破脸皮,只会将矛盾激化,而身为一名合格的领主,应该有无数战争之外的手段,能够有效地打击敌人。
两头双足飞龙同步降落,待三人落地之后,它们又重新展开翅膀,如飞鸟般盘旋于城堡上空,离碉楼上的弓箭手们足有一射之地。
大公见状,一边在心底腹诽对方的狡诈,一边思考起了趁着会面,执行斩首计划的可能性威廉姆斯只带了一名随从,如果将他们在城堡内围杀,随后假造一场冲突,把责任推给宴会上喝醉的宾客的话
大公想着想着便来了兴致,恶意的眼神透过眼角余光,刷向与他并肩前行的威廉姆斯,口中则介绍着城堡生活,宛如一位好客的领主。然而也正是这样一瞥,令他发现了对方随从搭在剑柄上的手,随意耷拉的手指显得他态度轻松,仿佛整座城堡的防卫不值一提。
很快,大公便想明白了一旦起了冲突,这位剑士不需要单挑骑士团,只要及时将自己控制住,就有了最好的突围盾牌,拖延到双足飞龙降落即可离开。而他在迎接对方的时候,直接让二人近了身,看来还是太大意了。
想到这儿,大公堆起笑容,先与对方聊了聊公国的风土人情,随后在会客厅中,方才展开了正题。
他以晚宴上遭到诸多贵族的询问与控诉为由,要求威廉姆斯解释角斗场的暴动,并负起责任。尽管他将情况形容得十分严重,但对方依然镇定自若,以阿普顿男爵的变形生物论为借口,推卸了监管不力的责任,将动乱定性为一场阴谋,而那个逃逸了的始作俑者,才应该负起重大伤亡的责任。
说到这里,威廉姆斯话锋一转,表示角斗场会对所有伤亡人士给出赔偿,并将安抚受到惊吓的贵族们,尽量不给大公增添麻烦。
听到这里,威斯特尔大公方才缓了脸色对方会推卸责任在意料之中,不然激起民愤就难办了。好在这家伙也不算蠢,知道破财消灾,拉拢贵族,安抚伤亡者的家庭。想必那些贵族形形色色的要求足以令对方头疼,届时先满足了自己,再由自己去弹压那些小贵族,也不是不行。
若在平时,达成这样的权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