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平偏头, 悄声问他。
无剑峰的李长老走上前, 瞧见陆沛琛, 碍于段芳霄, 憋着火气问道“你便是段长老的弟子”
余欣然还没回答,陆沛琛便朝李长老点头, 又看向霍君平, 神色带着些茫然,说道“弟子竟不知掌门与长老们如此看重那句玩笑话, 谢掌门看重, 还特意在这宴席上如此关心弟子。”
他忽然停下来,席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他身上,陆沛琛仰头朝霍君平笑, 说道“弟子已经筑基后期, 此次与师尊来祝贺余师兄, 也是想向余师兄请教一番,突破金丹的诀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孩那话潜意思似乎在说霍掌门在场其他门派的修士面面相觑,剑霄派派内的长老早已知晓掌门与段长老不合,此时皆默不吭声。
有人不信, 悄悄探查了一番后, 神情惊异告知身旁的人,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又转了个弯,聚焦在霍君平与李长老身上。
不久前那故意大声说的话仿佛一个巴掌,拍在脸上的声音响声极大。
李长老僵硬着神色,也看向霍君平。
他怎么觉得像是给人当枪使了
耳边余欣然的话与陆沛琛所说重叠,霍君平也用灵力探查了一番,确实那小孩的修为确是筑基后期无疑,他面色漆黑一瞬,牙关紧咬,却也知道此时决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对,于是竭力放松面部表情,扯出一抹笑,按耐下心中的负面情绪,祝贺最不愿祝贺的人。
“陆师侄说笑了,只是正巧你与你师尊首次露面,我与李长老爱才,正好奇段长老说天资出众的人物到底会有多厉害罢了,如今一看,果然是天资出众短短时日不仅将无剑峰和医谷两位小友超越,境界都快赶上我这修炼十多年的徒弟了”霍君平笑着说道。
他叹了口气,摇头苦笑说道“欣然只是二十才至金丹,我便宴请诸位来此,真是汗颜。”
余欣然神色一僵,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霍君平的眼神制止,只好将话语咽下,看了眼陆沛琛。
霍君平那话音刚落,席间诸人皆上前劝解。
李长老听他为自己辩解,正为方才的想法心虚惭愧,又听好友如此说,顿时心头一阵邪火,将对段芳霄的敬重敬畏抛之脑后,怒道“二十至金丹,已然是修真界少有,霍掌门不必汗颜,欣然比之某些资质超绝,却品行不端,小小年纪心机颇深,借着天资踩前辈扬名的天才好数倍”
在场诸人皆神色震惊一瞬,目光怜悯地看向他。
天下谁人不知段芳霄此人护短,在剑霄派时便不听不得旁人说剑霄派不好,如今有了更亲近的徒弟,自然更是如珠如宝地护着,如此明显的指责,怕是嫌命不够长。
果不其然,一道白炽刺眼的剑芒疾速窜出,大乘期的恐怖威压紧随其后,只对李长老一人施压,他倏然停下开开合合的嘴,捂着脖颈间被划出的些微血迹跪倒在地,背脊被压弯,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额间更是有冷汗津津而下。
一尘不染的纯白长靴慢条斯理走到他面前,清润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浸着冷意“李长老这话可着实不好听,什么叫踩前辈扬名这修真界难道不是向来强者为尊自己修为比不过,便将他人清白的名头上泼污水,不知无剑峰上下可全是这种黑心肠”
他又看向霍君平,眉宇间满是寒意“霍掌门倒是说对了一句话,以余欣然二十才至金丹的资质,真是不该办宴席祝贺,我十岁至金丹,前任掌门十六至金丹,霍掌门同样十六至金丹,如今连我这八岁的徒弟都快成金丹,难道霍掌门是想让天下皆知晓,我正道第一大派衰落至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