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多么害怕死亡啊
她要是死了,就只剩哥哥一个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顾憺道:“要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搬回自己的院子吧。”
顾倾表情跨了下来,满脸写着不情愿。她在这比在自己的院子快活多了。母亲很好,落夏姐姐她们也很好,时不时会来陪她说说话,跟她玩九连环,或者一起刺绣,她一点儿也不想搬回去。可如今她也不敢忤逆哥哥,乖乖地点头。
顾憺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出了厢房,他下意识地看向正院,却发现房门紧闭。
付宜修带着落夏出府了。
酒楼因要重新修整,这几天都没有开业,因只是重新装饰外部与内部,因此这进程倒快,应是还有两三日便重整好了。
前几日她交代常掌柜进购了一批这个季节产的石榴,摘了几筐桂花,用来酿酒。
桂花已经命人选出杂质,摊开通风晾了一夜。
今日她便亲自在酒楼后院的厢房酿酒。
这酒放的时间越久,香味口感就越醇厚,但这酒是用来做生意的,不是用来珍藏着逢上好时候才拿出来品的,没有时间的发酵与酝酿,就得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这果酒与花酒要混合的材料多,假使不是她有本钱,都不敢酿那么多关于这方面的酒,
付宜修先处理好桂花,把桂花与霜糖混和,要糖渍两天两夜。
霜糖平民百姓家并不多见,也算是一种奢饰物,因此价格自然也不低,但酿出来的酒的味道却是极好。
付宜修用纱布把渍好的桂花盖好。
又动手处理好石榴,酿石榴酒没有酿桂花酒那么复杂,把石榴籽都剥出来以后,就可以直接用酒酿了,付宜修选择了度数高的酒酿,不然容易坏。
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付宜修才出了酒楼大门。
上了马车,付宜修吩咐车夫先去一趟含香居,付宜修记得,那儿卖的糕点,是京城中最好吃的了。
含香居的糕点种类很多,洛神花山楂糕,芝麻奶层糕,玫瑰境糕,每样都让店家装了一些,导致落夏都拿不了那么多,付宜修只好亲自提了两袋。
她拎着那两袋糕点出了门,低着头看了看那包装精致的糕点,勾了勾唇角,一时不察,转角时突然与来人撞上,她往后倒退了两步,手中的糕点也掉在地上,绳子松开,散了一地。
“夫人没事吧”
温和有礼的男声,向前跨了一步要伸手扶她。
付宜修稳住身形,抬头看过去。
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赵恒文
经过了两辈子,她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个人,可年少时的第一份慕艾之情,哪里又是那么容易忘怀的呢如今乍然遇见,以往的记忆纷至沓来,如潮水般涌向了她的脑海。
当时,赵恒文无父无母,纯靠他叔父那点微薄的银子救济,因此他时常到她父亲的酒楼做些零活,又住在她家隔壁,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他长得俊俏,又温和有礼,豆蔻年华的她,忍不住芳心暗动,悄悄地给他绣了手帕,在春闱之前,送给了他,
他没有接
后来,他一跃成为榜眼,一时可谓风光无限,她盼着他对她存有几分情意,可是没有,直到被父母送到青楼后,她自顾不暇,伤心绝望,才断了那份念想。
如今他年长了几岁,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许是养尊处优了几年,皮肤白净,轮廓分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