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二叔关怀,只是眼看春闱将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顾宸明年便要参加春闱。她记得,上辈子顾宸似乎是探花,与顾憺这个状元郎也是不相上下了。
“行了行了”顾老太太笑眯眯的起身,打断他们的寒暄,“既然人齐了,便让下人摆饭罢。”
众人又移步庭堂。
一大家子今日都聚齐了,圆桌坐得满满当当,付宜修坐下收脚时,一个不注意碰到了顾憺的脚背,她僵了僵身子,眼神不敢往一旁瞟,假装若无其事的端坐着。
幸亏老太太喜静,不要求每晚都要到荣和堂用膳,不然对她来,真是一种折磨。
闷了一天的秋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付宜修用完晚膳回到扶桑院,身上都沾染了湿气。
此时屋内已经烧起了地龙,温暖如春,付宜修脱开外衣,换上舒适宽松的衣裙,坐到桌前继续构思酒楼的装饰,忆起素幽阁,她突然有了思路,于是让落夏赶紧磨墨。
张嬷嬷沏了杯茶过来,欲言又止“夫人”
付宜修伸手沾了沾墨汁,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侯爷去了云容院”张嬷嬷面带担忧,又语含幽怨,替她打抱不平。
付宜修面色淡淡,专注于眼前事情,闻言反倒安慰张嬷嬷:“侯爷这几日都陪着我,没有踏足过云容院,这份心意已经是难得了,况且柳姨娘毕竟是二少爷的母亲,也不能冷落了。”
张嬷嬷心内诽腹,侯爷就只来扶桑院吃晚膳,用完便走,即使不曾去云容院,但也不曾在扶桑院留宿,显然是不喜夫人,如今夫人倒是大方,还替侯爷开解。
“我也是怕夫人不高兴,您能看开,那老奴便放心了。”
“放心吧嬷嬷,我总不会委屈了自己。”转言又问道,“今日随管家去店里,可有什么发现”
二夫人掌权许久,这平管家恐怕对她这个新夫人不是很信服,于是她便让张嬷嬷跟着平管家一块儿办些琐事,也是旨在了解侯府平常的运作,虽她也可以直接问管家,但她对此并不信任。
“老奴还真发现了一件事儿。”张嬷嬷皱着眉道,“按理说这侯府的少爷小姐每月领的月钱,给小姐们准备的首饰玩物,按照四季准备的衣物,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可大少爷与四小姐的那份,却是被层层递减,拿到手的东西,比原先的都少了一半。”
付宜修执笔的手顿了顿,想起上辈子。那时的顾憺银钱方面并不促襟见肘,吃穿用度并不差,反而相当宽裕。当时她以为,侯爷虽不喜这个嫡子,该有的却也不少,如今想来,那些财物,怕都是顾憺自己的吧所以才不会在意侯府每月发的区区几十两的月银,也不屑去管那些吃里扒外的下人。
但他有是他的事,她管不管却又是她的事了,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起码得让他知道,她并没有恶意不是
这件事儿还得查查,那些下人怎么会如此大胆,竟敢克扣主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