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绣了一个香囊,想送给母亲。”她低低的说着,手里递过一个香囊,要不是付宜修仔细听,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小小的手心托着一个粉红色的香囊,她接过来,细细打量,发现她小小年纪女红却已经很好了。香囊上绣着一只小小的喜鹊,立在树枝上,嘴巴张开着,似乎下一秒便要叫出声来,活灵活现。
她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欢喜的朝她笑道:“真好看我很喜欢。”
顾倾羞涩的抿唇笑,两边还有个小梨涡,甜美可人的模样,抛开其他的不谈,付宜修还是很喜欢顾倾的,又觉得她小小年纪爹不疼娘不在的,有些心疼。
“母亲喜欢就好”顾倾显然有些不自在,朝她行了一礼道:“那、倾儿告退了”
付宜修笑眯眯的点点头,盯了她瘦小的背影一会儿,便起身回了扶桑院。
此时二夫人院中,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砸声传出,廊下的丫鬟大气不敢喘一口,都低着头诚惶诚恐的站着。
“那个老虔婆我为这个侯府付出了多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到最后,她便是这么对我的让一个进门才几天的新妇接管侯府管家权,她也配”二夫人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的骂道。
从小照顾二夫人的平嬷嬷,体贴的替她倒了一杯茶,道:“二夫人何必如此生气,小心气坏身子。更何况,那新妇年纪又小,哪里能管理好这偌大的侯府呢指不定哪一日,便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听了平嬷嬷的话,二夫人忽然觉得茅塞顿开,她眸中一抹暗光闪过,拿起茶杯啜饮一口,勾唇笑道:“对,她哪里管得了呢总有一日,那老太太还不是得求着我。”
明日便到了回门的日子,付宜修有些着急。只因她不是真正的付宜修,完全不知道“付宜修”与她的家人是怎么相处的,而且她上辈子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对左相府完全不了解,可又不能问张嬷嬷她们,要不然非觉得她得了癔症不可。
幸好张嬷嬷她们以为她是因为顾穆风不愿与她圆房的缘故,伤心之余性子发生了变化,可这借口她绝对是不能与左相府之人说,这是跌份没面子的事儿。
她坐在美人榻上叹息,抬眼看到消失半天的平春走了进来。
张嬷嬷不在,她支走落夏,着急问道:“如何”
平春神色有些怪异:“的确有那么一户人家,家中有个女儿,与夫人您的名儿一样,只是、只是”
她吞吞吐吐的,付宜修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那位姑娘,前几个月便掉河中,淹、淹死了。”
“死了”
付宜修震惊,死了前几个月死的那便是她将被母亲送到青楼的时日,上辈子她都不曾寻死觅活,这辈子却这么死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楞楞的靠在软枕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夫人夫人”平春有些担忧,叫了好几声。
付宜修怔愣的抬起头,望了一眼平春,无力的挥了挥手。
平春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付宜修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傍晚顾穆风来了扶桑院陪她吃晚膳,才打起精神。
顾穆风今晚难得开尊口,告知了她明日回门的礼品他已让人备好,付宜修没想到顾穆风如此贴心,受宠若惊的朝他道谢。
顾穆风依然没有留下来。
付宜修做了一个梦,是关于“付宜修”的,走马观花般,把“付宜修”这前十几年都回顾了。
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