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都站了一堆人围观,门外的人看热闹,看她们这涕泗横流的埋汰模样,嫌弃得直摇头,凑一块儿交头接耳,幸灾乐祸的声音就传到恪表嫂和大金花她们耳朵里。
“这也太邋遢了。”
“听说还是大官夫人呢,我要是那大官,能恶心得我饭都吃不下去。”
“前几日我见过这家人,那横的啊,跟螃蟹过街似的,这才几天,啧啧啧。”
恪表嫂听得火起,一骨碌爬起来,朝说闲话的人堆啐了一口唾沫,对着人群骂了几句。
见她好话求饶话都说尽了,他们还是无动于衷,恪表嫂心一狠,作势往门上撞,为了叫守门的下人开门放她们进去,张嘴就开始胡乱攀咬。
“老天开开眼啊,大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啦,抓了我祖母。我今日就是撞死在你府上,也要救我祖母出来”
“我可怜的祖母啊,你现在究竟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啊”
“你们这些腌臜货不放我进去,我连你最后一眼都见不上了啊”
小郡主跟黎三哥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恪表嫂的破锣嗓子。
小郡主听她这番言语,再想想当初她刚来时的孝顺孙媳妇样子,有种荒诞滑稽之感。
若是大姑奶奶听到了,不知该何等心寒。
黎三哥叫人将门打开,作势要撞死的恪表嫂一个踉跄就往里倒。
军令如山。严格执行老将军命令的护院,下意识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嘶
恪表嫂哎哟着痛呼了一声,见门打开,立马爬了起来,抓着大金花,哭着喊着就要往里冲,“舅公救救恪郎,他是你亲孙子啊”
黎三哥叫护院拦住,瞟一眼外边看热闹的人群,冷漠的对恪表嫂强调“是表侄孙。”
“表弟,你救救你表哥”
看到站在黎三哥旁边的小郡主,恪表嫂就要冲过来去拽小郡主,口上喊着“表妹你救救你表兄,你是郡主,大理寺不敢拦你的。你去把你表哥取出来,他在监狱受不住的。”
还没冲到小郡主面前,面前出现一排排锃光瓦亮的刀,恪表嫂一个急刹车停住,哭的一抽一抽的。
黎三哥皱眉,忍气说“朝廷的律法,公正严明。若他无罪,他自然会出来。”
恪表嫂怒气冲冲的望着黎三哥,难以置信的问“你们见死不救”
黎三哥气得笑出了声,对恪表嫂说“按照律法,他顶多被革了功名,性命是保得住的。”
恪表嫂不甘心。
“凭什么罢他的官,又不是他贪的”是郎中大人贪的,管他家什么事
越想越有理,恪表嫂梗着脖子嚷嚷“难道就因为我们跟他是亲家,就要连坐吗我不服”
似乎是找到了缘由,恪表嫂仿佛找到了救人的方法,一把拽住大金花,激动的说“你跟你相公和离,他们家犯的案子就跟咱们没关系了。等你爹出来,肯定能给你找个更好的肯定比这个好。等我们跟他去了任上,谁也不会知道你嫁过人”
恪表嫂越说眼睛越亮,像是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畅想着以后的圆满日子,整个人激动得直抖。
能保住性命就算幸事,她却仍妄想着等恪表兄出来,他们一家子去外地做官。小郡主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怎会有这样又贪又蠢的人。
“他的官职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个官当不了,不止是这个官,以后都当不成官了。”她们汲汲营营,不惜给他们招祸,不就是想着当大官。黎三哥冷笑了一声,一句话就戳破了恪表嫂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