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对军医道“既如此,便先保密,照常为银瓶治疗即可,不要告诉任何人。”
军医感到讶异,为何不能把二小姐右手可治好的喜讯告诉任何人连告诉二小姐都不行吗
不过既是萧钰的命令,军医自当遵从,“是,卑职明白。”
待军医下去配药,萧妙磬扯一扯萧钰的手,勾住他小指,“真要谁都不告诉吗”
萧钰反勾过萧妙磬的手,握住,“银瓶一心要嫁吴纪,吴纪亦不反感银瓶,我想帮帮银瓶。”
昔日萧银瓶始终缠着吴纪,要不是吴纪一会儿介怀自己的武将身份,一会儿介怀自己断臂,怕早就接受萧银瓶了。哦,对,还有萧银瓶生母丰氏的问题。
“丰太夫人那边你要怎么说”
“我为她去信一封,说明银瓶右手受伤之事,她当不会再强烈反对。”
萧妙磬道“银瓶不是不让你告诉丰太夫人吗”
萧钰道“银瓶此番遭难,亦是我的责任。于情于理,我当向太夫人赔罪。”
赔罪的同时顺便提一下萧银瓶和吴纪之事,丰氏想着萧银瓶右手出了事,心疼之余也会不忍再反对她的意愿,后面只要吴纪点头,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于是,萧钰在收拾完临潼关的事务后,抽空给丰氏去信,令海东青送去。
丰氏收到信后,自然为萧银瓶自毁右手之事痛心不已。但她也为之骄傲,她的女儿在关键时候顶住压力维护萧氏,是个有骨气的。
萧钰并未在信中提到萧银瓶的右手能否治好,但丰氏想,女儿骨子里藏着刚烈,她要是再逼她嫁给别人,万一把女儿逼得物极必反,可如何是好
丰氏思想再三,终究给萧钰回信说一切但凭王上做主。
萧钰收到信后,将丰氏这句话和自己的想法告诉吴纪。
吴纪再也硬不起心肠,点头了。
他本就欣赏萧银瓶一手字,不抵触她、不反感,如今她手废了,若是嫁给别人,遭人家暗地里苛待怎么办就算不苛待,也可能照料不周不是么
他却能做到周到的照料萧银瓶,他们一个断臂,一个毁手,都一样的。
两个人,两只手,也能组成一双完整的臂膀。
萧银瓶对此最开心,都要忘记自己受过的苦,连手疼都感觉不到似的。
她拉着萧钰,非要他立刻将她嫁给吴纪。
多等一天都不肯,说是只有煮熟的鸭子才不会飞。
这样的萧银瓶,俨然还是那个任性的萧二小姐。
正好越军在临潼关也要休整十数日,萧钰便做主将萧银瓶嫁给吴纪,并在军中办了个简易的婚礼,日后有机会再大办。
萧银瓶得偿所愿,无比开心。
倒是萧银瓶被晏行云逼着写劝降书此事,惹恼越军上下。
萧钰道,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银瓶也想报复晏行云,于是和萧钰商议一番,萧钰要她将晏行云逼迫她之事写作檄文,公之于世。
檄文的内容,萧钰说一字,萧银瓶写一字。
萧银瓶右手裹着纱布,写字很艰难,是在萧妙磬的帮助下才能移动笔杆书写的。
这样写出的字,三分像她,又有五分生硬和两分痛苦。
这檄文以萧银瓶的视角,痛斥蓟军卑鄙无德,于道义与气势上,将章诏与晏行云打入深渊。
檄文写完后,萧银瓶手上的纱布被鲜血浸透了,甚至有血滴下来,落在纸上。
吴纪带萧银瓶下去换药,萧妙磬则将檄文送去印刷作坊,拓印无数,发往各地。
萧银瓶的字迹本就极有辨识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