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经走出两步的女孩脚步一顿,回过头。
“嗯怎么了妈妈”
看向那孩子深邃的眼睛,松本穗子一时哑口无言。
她要怎么说呢难道要真的质问女儿最近发生了什么吗她们母女二人感情浓厚,更是朝夕相处,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些。
“没事,海伦。”
“”
皱了皱眉,海伦露出不解的目光,但最终也没有追问,而是缓缓鞠了一躬,重新又转身离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松本穗子望着女儿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来。她只能感觉到这种转变并不是在最近发生的。
她甚至能肯定一个星期前,海伦还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她不是不怀疑是不是因为丈夫的笔记里留下了些什么,但她转而又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那不是看到什么的表情,而是经历了些什么的表情。
如果那份冲击力仅仅来自于目击,人的眼神会透露出震惊和不解,但只有经历过冲击,人的眼神里才会有疲惫和平静。
不再是之前清澈的眼神,但也没有坠入黑暗,而是介于其中的,就像是透亮却又混浊的琥珀的色彩,明显经历了些什么,但按理说生活还是和平常一样啊。
在夏风中,松本穗子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后,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目光。
“明明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出现啊。”
她喃喃着,想了又想,却最终也没能想出来,最终她安慰自己,算了吧。
总之,那块琥珀虽然透亮又浑浊,但还是闪着光的,是美丽的,里面也还没包裹上虫子的尸体,不是吗
池塘当中,汩汩的流水穿过鹿威,敲击在青石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松本海伦快步穿过庭院,转身走进了属于自己的书房。她轻轻将门合上,背靠着门将门锁好。
转过身推了推门,确认门无法被从外面打开后,她咬了咬下唇,转身走到了屋内一角的书架上。
那书架上乍一看摆着的全都是和服的书籍,但松本海伦的目光却径直绕开了那些书,将它们一摞一摞拿了下来。
露出里面的一排笔记本。
她探着手,紧抿着唇,从里面的那排笔记本里抽出了一本黑鸢色的皮质封面笔记,里面夹着书签,她熟练地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她从异世界以死亡的方式归来后,发现周围的时间却是停滞的她回到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个晚上。
第二天,她偷了母亲的钥匙,潜入了母亲专门用来存放着父亲笔记的地下室里,翻出了厚厚的一大堆落满灰尘的旧笔记,把它们藏在了书架的后排。
如果是以前,她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行为。
她能看得出来母亲对于自己接触父亲笔记的矛盾心情,看得出来母亲希望她能安然过完这辈子。
然而,她也同样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于那份父亲留给自己的庞大的未知,心底深处膨胀的好奇还有恐惧。
但是,如果是曾经的她,一定会把这个偷钥匙的想法压抑在心灵的湖底的最深处,不让它透过水面,哪怕只是喘上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美德就是克制。
然而,去过一趟流星街,她对此又有了不同的认识。
在她之前的生命里,她总是将美德和正确划上等号,并且将正确固定在一个狭窄的框架里,但在真正经历了饥饿、战争和死亡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