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泰虽然生得俊秀, 但是那憨厚老实的作态, 十分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脸,以至于下意识地忽视了他的武功。
非武林世家出身的杨开泰, 能跻身武林六君子,这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可惜, 许是杨开泰十分太过不显山不露水了,在到达天目山时, 周遭竟无一人前来搭话,独自立在边缘角落处待了许久。
这会儿,上了马车, 看见了风四娘,杨开泰眼睛一亮, 神态忸怩道“风姑娘,许久不见,你风姿更胜从前了。”
风四娘正与一旁的沈璧君悄声说着什么,两个容貌甚美的姑娘家, 低头笑语。如此画卷一般的场景,让旁的人看得痴呆了去。当然,这旁的人惟有杨开泰一人。
沈浪坐在沈璧君身侧,双眼平时前方, 剑平放于膝盖之上,而他的双手又置于剑上,不悲不喜,全然看不出是那肆意风流的大侠沈浪。
萧十一郎在风四娘身侧手中抚摸着那把被一块破布缠得紧密严实的刀,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似乎恨不得将刀当做那卿卿姑娘一样爱抚。
杨开泰看得一阵恶寒,他虽知道江湖上有一种人,毕生追求武道,视自己的武器为伴侣,可是他也只是听说过而从未见过。眼下,看着萧十一郎,他竟觉得好似真的看见了那种武痴一般的人。如此美景,活色生香的两个大美人在他面前,竟也不知晓看上两眼,真是白瞎了。
怀着极度的痛心,杨开泰又忍不住多看了风四娘两眼。他有幸在三年前见过风四娘一面,那言笑晏晏的明艳女子,就在他心底上落下了点痕迹。只是,不知风四娘还曾记得他妈
风四娘听闻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同她打招呼,转头来看,是一年轻男子目光火热又掺杂了几分思念的看着她。风四娘下意识地眉心拧起,意欲开口呵斥那无礼的人。却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原是曾经跟在她身后好几日的小郎君。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明媚的笑意“原是你呀,是许久不见了。”
正说着话,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原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地方了。
马车一路毫无颠簸,这天目山中竟如此平坦。
下车之后,他们已然身处一所宅院之中,那宅子空荡荡的,即便是下人行迹匆忙,但是却无端让人生出一股此处毫无生气的感觉。
又一下人双眼空茫地站在高堂之前,高声说着“我家主人已在屋中等候多时了,诸位请进。”说罢,摆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那动作之间也不大顺畅,像是那小儿蹒跚学步一样,磕磕绊绊。
此间无一处不透露着诡异之感,但是人已经到了这里,已然是不能后悔的。眼下,只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九人凑在一起,杨开泰也厚着脸皮挤了进去。幸好,有个连城璧与他相熟,不至于陷入那等尴尬的地步。
跟随着那人一同步入摆放好了桌子的大厅之中,上座主人处,已然有人坐于其上。
那人容貌不俗,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像是一块在暗处熠熠生辉的美玉一般。“冒失将诸位请来,吾先在此罚酒一杯,以表歉意,诸位请坐。”
旋即,端起一杯酒,站起了身,一饮而尽。这便就是那位逍遥侯了,常人难以得见的神秘无比的逍遥侯。
只不过,众人如今才发现,逍遥侯竟是一位侏儒。有情绪容易外泄的人,已经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去打量逍遥侯了。
片刻之后,从各处竟传来了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声。
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后,又有肉体扑倒在地上的沉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