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秋犹豫,去医院是笔不小的开支,再说大晚上的怎么去啊,又没有车。
大夫看出她的顾虑,“孩子要紧。”
黄佩秋咬咬牙,出去找了白世伟的哥哥和弟弟,连夜把白凤吟送到了县上的医院,到了医院又一通折腾,拍了片,并没有大碍,医生让回家养着。
折腾了半宿,人都累了,黄佩秋给白世伟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到了县上该知会他这个父亲一声。
白世伟来得倒是快,埋怨黄佩秋耽搁了,若是女儿有什么他绝对不原谅她。他详细查看了白凤吟的伤,白凤吟吃了药睡得很沉,脸上的潮红褪了一些,眉头皱得紧紧的,依然还是不舒服。
黄佩秋挺委屈,她一晚上都没睡,折腾到现在,白世伟
来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先埋怨一通,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白世伟叹气,“你别哭,我不是急吗,说话重了些,别往心里去。”他的哥哥和弟弟也跟着劝,俩人跟着担惊受怕,眼睛熬得血红。
黄佩秋瞪着他,“我知道你嫌弃我,嫌我是农村人,不如城里人洋气”
白世伟当下生了气,“你撒泼也要分个场合,这是医院又不是家里,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他很想转身就走,看了眼女儿硬生生杵在原地。
“我没有撒泼。”黄佩秋更委屈了,她只是说事实,哪里就是撒泼了。
“是,你没撒泼,撒泼的是我”白世伟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就要走,黄佩秋忙拽住他的衣服,“你去哪儿”
“我单位还有事,得回去。”
“不能等一会儿么,小凤还没醒呢,她摔得这样重。”
黄佩秋这样一说,白世伟的火气登时上来了,“你也知道摔得重,你怎么当妈的,孩子都照顾不好,小凤是没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能怪我吗,她那么大了,跑出去玩,谁知道她会摔跤家里还有个魔王,你儿子越来越难管教,我还要顾忌着地里的活,忙一日三餐,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
你要是觉得我管教得不好,你可以管啊。你一个人在县上上班,什么拖累都没有,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跟没结过婚似得,我也想这样啊,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
一身灰扑扑衣服的黄佩秋站在白世伟跟前,看上去比他大上十岁。白世伟面对这样的妻子,若说他不嫌弃,那是骗人的。
白世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等小凤考上初中,我来照顾她,你就别管了。”
初中在乡上,离县上近一些,白世伟打算等白凤吟考上初中后,每周都让她来县上。
黄佩秋点点头,“行。”她也不是嫌白凤吟累,她大了,能有多累人,大不了多做一个人的饭,她想的是,白凤吟来县上,能看着白世伟点白世伟太招摇。
白世伟也不着急走了,坐在病床边,盯着女儿瞧。仿佛一眨眼,她就大了,他还记得她刚生下来时,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软软的,怎么抱都怕
把她弄疼了。如今,她成了大姑娘,就要读初中了。
两个孩子都没在身边,有的时候白世伟会有种错觉,好像还是当初单身的小伙子,可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
白凤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白世伟,愣了几秒钟,叫了声爸爸。
白世伟摸摸女儿的头,轻轻将她的头发往后拢,“疼吗”
白凤吟的眼睛里吟着泪花,“疼。”
“疼就在医院养几天,爸爸陪着。”
“嗯。”受了伤的孩子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