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粲闷闷地应了一声,把脑袋支起来。
她想给黎渊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嘴角都扬不上去。
直到颊侧肌肉发酸,明粲才自暴自弃地选择放弃,整张脸藏在头发下面,“先生,我又闯祸了。”
黎渊见她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像极了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兔子,不由得抬手去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
“没有。”他说着,把明粲拉起来,“这件事你没有做错。”
刻意放缓的声音像是有某种疗愈的力量,明粲突然眼眶热热的,一头栽进了黎渊的怀里。
这是头一次有人清楚地告诉她,她没有错。
“可是我又控制不住打了人。”带点哭腔。
黎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揽住明粲,把她带出了校门,坐上车。
“你没有做错。”他又重复了一遍,“学校里的事交给刘叔处理,你不用担心。”
明粲第一次坐在黎渊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后,侧头去看身旁男人。
男人侧脸轮廓分明,如海深邃的双眼专注平视前方,白色衬衫袖口向上挽起,露出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小臂,姿态卓然,透着自骨子里散发的矜贵优雅。
像是贵族,更像是王。
她出神地盯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张张嘴。
“先生,那乔菁她”
明粲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乔菁这件事有她参与,她有点做不到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明粲睫毛小幅度扇了扇。
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不希望乔菁和她一样。
本该属于阳光的人不该被推进黑暗。
“她的情况我了解过了。”黎渊手指扣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道,“会让人帮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明粲心里的那块小石子也终于放了下来,“谢谢先生。”
望着窗外景色飞驰后退,明粲打开了一点车窗。
呼啦啦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脑子里的影像不断飞掠,明粲顿了顿,像是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艰涩地再次开口
“先生,我可以不去上学了吗”
她的心理状况未知,她怕回学校会再次失控。
黎渊破天荒的没问原因,而是轻轻颔首“不想去就不去了吧。”
明粲轻舒一口气。
回到琅园,两人各做各的,没再互相打扰。
晚上睡觉前,明粲照例到黎渊房间待着。
黎渊回房间时,看见的就是明粲昏昏欲睡地抓着被子的模样。
他洗漱完掀开被子,明粲感觉到凉意,清醒了不少,带点依赖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动作自然如常,但黎渊能感受到怀里小姑娘的低气压。
他没说什么,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先生,您会抛弃我吗”
明粲手指收紧,问。
黎渊眼神微凝,手指拂过她眼睫“不会。”
得到了肯定,明粲才餍足地弯了弯眸子。
至少,只要她足够听话,黎渊就能纵容她做任何事。
只要她听话。
大约是因为一天的思虑过重,关灯不久,明粲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她姿势很安静,看样子并没有受白天的影响而睡不好。
屋内沉寂了一段时间,黎渊在黑暗中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