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一个夜晚,一轮弯弯的月亮高挂,月亮很淡,夜晚很暗,她独自一人走在茂密的树林里。
微凉的夜风拂过,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啼叫。
树影阴翳,茂茂叠叠。
莫淇独自走在这条小路上,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她一心只往前走着,就像是去赴一场生命中最重要的约会。
内心的坚定让她一往无前。
莫淇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山林的尽头。那里一处峭崖,峭崖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穿着挺拔的军装,背影清俊。
莫淇笑了。
那人似有所感的回了头,是将军。他眉目清冽,轮廓冷然,在朦朦胧胧的月夜下好像虚幻一般。
他看到莫淇,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远处的月影暗淡,莫淇看见在将军的身后,一抹朝阳自远方的山谷后升起。
就像将军黑色的眼眸中那一点动人的光。
莫淇轻轻笑,朝将军的方向慢慢伸出了手
“淇,该起床啦,该起床啦”
莫淇被笨笨机械的声音叫醒,模模糊糊睁开眼。她的意识还沉浸在梦中,直到她抬头,看见酷似将军的一双眉眼下,灰色的眼眸。
莫淇清醒过来,同时心也沉寂下去。
不是将军啊。
莫淇看了眼手上的时间,早上七点。那距离最后一次注射已经过去四小时了
莫淇赶紧问凌彦琛“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凌彦琛摇了摇头。
莫淇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叫来了笨笨,问它昨天晚上的情况。
笨笨绿色的眼睛看了一下凌彦琛,才又转向莫淇,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温度持续下降,注射第三针退烧剂之后,两小时下降到正常体温。”
莫淇这才放下心,她又用温度计量了一下凌彦琛的体温,确认是正常的温度之后,她又仔细的看了晶板,没有变化。莫淇叫笨笨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在他床边坐下。
凌彦琛一直安安静静的躺着,直到莫淇检查他的身体时,他也是微低着眼,任由她动作。
莫淇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大概是个好人,不愿意给我添麻烦。但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有没有恶化。像昨天这种事,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就一直忍着,然后烧越来越高,你被烧死了,不就白花我那么多钱了吗”
凌彦琛微微抬眼,目光恳切的想说些什么。
他想说,这些不算什么的,不用担心,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又听到莫淇谈到了钱,凌彦琛默默地把眼垂下。
莫淇看着他的样子,只当他是愧疚的听进去了一些。她继续说“还有你身上筋骨断裂,药效发生变化了你也不告诉我,到时候伤好的不彻底,你可别赖着我,我还是要让你走的。”
凌彦琛的指尖缩了缩,轻轻的点了下头。
莫淇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于是又说了一遍“你之后有什么不舒服就直接和我说,不要忍着,反正这一个月我会照顾好你的。”
凌彦琛没有动作。莫淇看了他两眼,起身离开。想到什么回头和他说 “差点忘记了你不能说话,改天我给你做个发声器吧。”
莫淇觉得这下他应该会高兴一点了吧。但是那人始终垂着眼,不发一语。
莫淇默默地嘟了下嘴,算了,大概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