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影腰间炼心银链光芒四射,挡住了她的动作。
后者眼皮沉重,渐渐松开手,追神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玉飞影上前一步搂住那个单薄的身子,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从她的角度望过去,花舞谛嘴唇苍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现如今她搂着她,才发觉她浑身发抖,整个人像从寒潭里捞上来的一样。
心口郁气翻滚,她的手越攥越紧。
因着太过于用力,本就伤痕累累的伤口愈加狰狞,冷白尖锐的指尖掐进掌心,几近扯裂伤口。
晏如看着她的动作,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鲜红的血迹顺着她嫩如细笋的指间滑落,沿着缝隙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脚下。
圣女血召唤起地牢神兽,脚下燃起熊熊火焰。
晏如垂眸视线扫过整个内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火海炼狱,不禁沉了沉眉头,黑瞳闪亮,眉宇间生出了几分悲凉。
他看出来了,刚刚她就算下了狠手将父亲钉在王座之上,也没想要整个晏氏偿命,如今她是真的起了杀心,整个晏氏将不得善终啊
墙上神秘的卡槽尽数剥落,不多时便全部掉在了地上,碎片推积如山,居然化成一只麒麟神兽,立于王座旁嘶吼鸣叫着,整个地牢动荡不安。
麒麟神兽就是看守地牢的神兽,千百年来化为青铜碎片盘踞在青墙之上。尾巴毛状像龙尾,有一角带肉,全身赤色。
在昆仑山,麒麟极少被召唤,但只要被召唤,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玉飞影敛了眼帘,漠然道:“昆仑山前长老晏氏,杀守牢仙卫,诛无辜仙徒,多次谋害舞谛妖皇,意挑起妖神大战,可见其心之毒,钉于诸神台受千年天雷之刑,麒麟,就由你来监刑至于其他人”
她懒懒的垂眸,睫毛扇动,“流放镇妖塔千年为仆,无本尊召不得回昆仑山”
语罢,她沉默的转身抱起花舞谛,再没回头看一眼。
麒麟望着他的背影应了两声,缓缓的关闭了青铜门。
钟灵谷恢复原状,满目苍翠,青碧晃人眼。
玉飞影没有带她回倾城殿,而是径直上了碧落池。
抬脚跨入一片冰封之地,玉飞影咽了咽喉咙,垂眸不语,精致的面容上覆上一层黯然之色。
尤记得那日她清醒时,自己还说过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到这里,可这不过是短短几日,就成了如今模样。晏氏锁魂之术让她本就不完整的魂魄受了重创,如若找不到第六魄,她将永不清醒。
小心翼翼的将花舞谛放回到神台之上,玉飞影一撩裙摆,径直跪在了她的身旁。
“都怪我,阿舞。”
“我说过定会护你周全,可如今还是让你躺在了这里,是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若我不曾离去,我就待在花舞阁陪着你睡,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怪我当初心慈手软放了他一马。”
“我原以为花舞阁内结界可护你安眠,却不曾想他会用锁魂之术伤你”
“都怪我”
玉飞影额头靠在花舞谛的掌心,声声泣泪。左肩处的衣裙早已破碎,伤口处鲜血凝固成块露出森森白骨,瞧着平白有些骇人。
她红着眼眶向已经失了意识的人道歉,期待着能得到她的回应,哪怕是一句打骂也好。
冰封世界一片沉寂,只有声声凄厉的呼唤回荡在风雪之间。
许久,玉飞影的周身笼上了一层寒霜,青蓝的冰凌泛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