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将将想要顺从内心的渴望走上前,旁边的大发明家却爆发出一阵尖酸的嗤笑。
“只会装疯弄傻”托尼斯塔克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好情绪,但在看到那一无所知沉睡着的人便立刻撕碎了所有理智大步走上前,用仍然保持着武器激活状态的手甲捏住那个杀人犯的头,俯身咬牙切齿低吼,“别用这副可怜模样恶心我了你还记得他们曾是你的朋友吗你还认识他们的脸吗你就从未做过噩梦吗你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你就没想过自己会不会下”
艾丽萨忍不住按住托尼斯塔克的手。
“求您不要您亲眼见过的,他受了很多折磨,他本应是个光荣的美国士兵,这不是他想做的事。”
这是艾丽萨自离家之后第一次开口乞求。
“折磨”托尼斯塔克突然笑了,两双同样被痛苦划得满是伤痕的眼睛终于对视,他红着眼睛问“如果他的意志真这么坚定,那他为什么不选择自杀”
“他被洗脑了。”
“良知可不会被洗掉。”
托尼斯塔克的手很用力,用力到恨不得直接捏碎手下这无耻的杀人犯的头颅,但他凝视着年轻姑娘痛苦的苍白面容,最后还是厌憎地甩开了她的手。转身背对其他人,口吻冷漠。
“庆幸你的诚实吧,不然我会第一时间撕碎他。”
无人看到他双手环胸,紧紧钳住自己的手臂,在衣服下留下了发青的指印。
本来站在他身后的史蒂夫罗杰斯能看到的,可他刚才怔怔地看着轮椅上沉睡的人,游魂一般,呆滞地跨出几步,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腿一软跪在了轮椅边缘。
他怔怔地注视他,由于刚才发明家过于暴力的动作,他的头发凌乱地拨到了一边,这使史蒂夫罗杰斯终于能够看清他的脸,然后他的大脑就完全空白了。
他扩散的瞳孔中倒映着皱着眉抿着嘴的不安稳的睡颜,踏出的脚犹如踩在真空之中,像是还不能支撑身体重量自己走路的幼童,又像是一路苦行终于得见耶路撒冷的朝圣者,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最终身心跌倒匍匐在那从未放过他的旧日洪流之下。
他的手掌颤抖着,犹疑着,恐慌着,期待着,祈祷着抚上那看起来倍受摧残的面容。
“巴基”
他的声音宛如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