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将一整套穿起来，套着纯白丝袜，踩着平底马丁靴，背着个粉红色的小挎包，瞧起来就与街上那些女孩们没有多大分别了。她羞涩地抿着嘴笑，站在人流里，浑然就是个漂亮娇养的富家小姑娘。

    老板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还有哪里违和。

    百里香原先是有齐刘海的雏形的，一直没有剪头发，干脆就往后挽着，露出饱满额头来。但老板还是觉得小姑娘配个齐刘海好看，咬咬牙，就近找了家理发店。

    理发师边剪头发，边夸，翻来覆去将你女儿真漂亮，这皮肤白的，眼睛又大又水灵说了口干舌燥，哪怕他最后的中心思想是先生办卡吗，百里香都听着脸颊通红。

    百里香最后还给奶奶买了条围巾，老人家喜欢大红色，瞧起来又暖又软。尽管奶奶拿到手第一件事，先是唠叨百里香乱花钱，但第二天去菜市场时，就把围巾围上了。

    鲸鱼直播的工作人员很快联系了百里香，确认了与未成年人同行的监护人名单。百里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板与她的关系，便说是领养她的人，算是她的父亲。工作人员是直接与老板联系，车票也是寄到了网吧。

    时间是三天之后。

    百里香在直播间内说了这个消息，歉意表示自己要停播几天了。直播间内有人被抽中了幸运粉丝，喜悦之情在评论里欠揍的无以复加，还逐一展示自己买了什么玩偶，什么可爱帽子手套围巾，就等着当面给妹妹。而那些组织了线下大型聚会的则打算在妹妹抵达车站之前去蹲点，哪怕没法亲眼看见妹妹打比赛，就在火车站打声招呼也好。

    三天之后，百里香首次坐了火车。她茫然地抓着老板的衣角，老板拖着个行李箱，捏着两张车票，两人就从明鄞市，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抵达临安市。

    工作人员提前说过会举着牌子在出口处等。老板在诸多牌子内好不容易找到了写着thy的那块，而在这个牌子周围站满了交头接耳的人，高矮胖瘦都有，一群男性中夹着几个姑娘，正四处张望，还不忘叮嘱工作人员把牌子举高点。

    无辜的工作人员在人流中努力保持举牌子姿势。

    率先走到工作人员面前的是老板，隔着一道护栏。老板张了几次口，觉得自己读不准这发音，跟工作人员眼神交流了几秒钟。

    “百里香百里香。”

    “百里对对对，是的，鲸鱼直播。”

    两人短暂握了下手。

    周围人群满脸期待地望老板身后张望，随后落了几步的百里香就跟了上来，站在栏杆旁。

    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先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倒吸气声音，随后便是高跟鞋遽然响起声。然后他就被撞开了。

    抱着巨大熊玩偶的姑娘想要越过栏杆上方，将玩偶塞给百里香。百里香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满怀，表情呆滞。

    “好可爱啊”

    姑娘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