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蝼蚁仿佛节节败退”
“以退为进,想必可汗读过兵书。”
“本汗也想如此揣测,只是别是信口开河才好。”
“可汗取笑,朕为天子,一言九鼎。”
“听闻龙生九子,上天之子未必只有一个。”
玄凌闻言微露欣喜之色,“既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周与赫赫本为兄弟之邦,更要互为和睦,以保两邦安宁。”玄凌停一停,“听闻赫赫大军在雁鸣关外得了些小疫病,兵马在外,医药怕是不足。大周十余年前也闹过疫病,费了许多力气才治好的,因而倒也些秘方。可汗若有需要,朕倒可命人去找一找。”
摩格微眯了双眼,“是么多谢皇帝好意,本汗自己派人去找就是。”
玄凌笑呵呵道,“也好。只是这些医士云游四海,方子随身带着。朕派人去找也需两三个月,但愿可汗一切顺利。”
摩格将杯子往案几上重重一搁,季欣然只冷眼看他意欲如何。却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内侍从外进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摩格的目光越来越冷,如一把利刃几乎要刺穿人一般。玄凌恍若未觉,只是吩咐了上歌舞百戏,正是一曲西域风情的胡旋舞,领舞的少女年轻得如开在枝头含苞的花,嫩得能滴出水来,只见她两袖翩翩飞舞如蝶,几乎能迷了人的眼睛。若不顾眼前暗潮汹涌,真当是玉树琼萝,万丈繁华的太平景年。
一曲舞罢,摩格重重地击掌喝彩,沉声道,“舞得好”那声音不像是赞赏,反而像憋了一股锐气一般。季欣然有孕坐久了累得慌,便扶着芊玉的手借着更衣之由出去走走。
逐渐离歌舞声远了,季欣然行至僻冷的松涛轩,见李长也撇了人跟来,见四下无人,季欣然立定了问道,“怎么了”
李长忙回禀道,“皇上派了驸马爷和赫赫大军驻守对峙,那厢派李成楠领人突袭赫赫粮草大军,虽然风势突转未能毁了他们所有粮草,但也烧了大半。少了粮草,赫赫士兵又纷纷染上时疫,奴才瞧那摩格还怎么横”
季欣然叹道,“是好消息可是你没见是小厦子先得的消息么是怎么回事”
李长苦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一味叹气。芊玉忙捅一捅他,劝道,“有什么说不得的,都这份儿上了,兴许娘娘能给你拿些主意。”
李长叹着长气道,“自从年下小厦子便不大安分,奴才也想着法子弹压了他,谁知那小兔崽子搭上了敏贵嫔那边,成了敏贵嫔的心腹。敏贵嫔是什么身份,那小崽子又年轻机灵,很会瞧颜色行事,极得皇上欢心,皇上十分宠信他,如今连这等机密事都是吩咐了小厦子守着消息,奴才后来才得知的。”
季欣然闻言安慰道,“怎么会,皇上自小是你看着长大的,与你是什么情分,怎会冷落了你。”
李长别过身去拭一拭眼角,道,“奴才年老不中用了,皇上嫌奴才办事不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那小厦子一味巴结着敏贵嫔盯着皇后之位,这”
季欣然笑道,“怕什么她想当皇后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有本宫在,她蹦不了多高。至于你,别着急,小厦子顶多是年轻机灵,可他没见过大世面,凡事急躁不稳当,皇上身边少不得你。你且安心回去,本宫透透气便回去。”
李长忙点着头回去,季欣然扶着芊玉的手坐了一会。
半晌,季欣然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