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甄嬛嘴边已含了一抹冷笑,“静白师傅,能劳动大驾进宫,想必是口舌更灵活了。”
“阿弥陀佛。贫尼只是照实说话罢了。”
“但愿如此。”
祺婕妤道,“柔顺仪还要叙旧么”说罢看静白,“师傅有什么话赶紧回了,也不耽误师傅清修。”
静白向玄凌与皇后行过礼,道,“小主初来甘露寺时心绪不佳,总是日夜含悲,也不与寺中其他姑子来往。寺中众尼想着小主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又见她素不理睬众人,只得敬而远之。初时还好,渐渐地,便总有一位年轻男子常来看望小主,嘘寒问暖,倒也殷勤。甘露寺是群尼所住之地,常有男子往来,时日一长,甘露寺中流言不少。贫尼总想着小主是贵人,虽然出宫修行,想来也是皇上牵挂小主才托人来照看的,且日常也只安排小主和随身侍女独居一院。谁知后来有几次贫尼经过,见白日里小主房门有时也掩着,侍女守在外头洗衣操持。贫尼当时看着深觉不妥,想要劝几句反被小主身边的流朱姑娘骂了回去。后来为避寺中流言,小主称病搬离了甘露寺,独自携了侍女住在凌云峰。凑巧有一次贫尼命寺中姑子去送些吃食给小主,谁知竟看见小主身边的侍女如在寺中之时一般,在门外守着,房门紧闭,而寺中小尼也被赶到远处等着,过了许久,才见到一男子出来。之后贫尼便不曾让人再去送过东西,从此是否还有往来,贫尼也不得而知了。”
静白说完,玄凌脸上已隐有怒色,胡蕴蓉在一旁软语劝了两句。祺婕妤将玄凌神色尽收眼底,含笑向静白道,“我还有几处不明白,想细问师傅,还请师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静白双手合十,“小主尽管问就是。”
“在甘露寺时柔顺仪独住一个院落,并不与你们同住是么那么也就是说有人什么时候来来往往你们也不清楚了。”
“是。”
“那么凌云峰的住所是怎样一处地方”
静白与祺婕妤对视一眼,“远离甘露寺,杳无人烟,只有小主带了侍女同住。”
“哦”祺婕妤拉长了语调,“如师傅所说,那是一处比甘露寺更得天独厚的所在了。”她停一停,环顾四周,“那么师傅所说的男子,此刻可在殿中”
静白念了一句佛,指着阿晋道,“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祺婕妤故作追问,“师傅不会认错人吧”
静白摇头道,“甘露寺少有男子来往,这位”静白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频频出入,贫尼也撞见过几回,断不会认错。曾有一次在寺后山的河边,贫尼亦看到过他与柔顺仪二人并肩而立。”
祺婕妤望着玄凌道,“嫔妾敢问皇上,阿晋频频探访甘露寺是否皇上授意清河王指派去的若是皇上授意,那么此事倒也情有可原了。”
皇后亦道,“若是这样,倒也合理。清河王的生母舒贵太妃如今也居于甘露寺,若是皇上授意,清河王去看太妃时,便亦可让阿晋去探望柔顺仪了。”
玄凌的目光落在甄嬛身上,眼中满是失望与气怒,轻轻摇了摇头。甄嬛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解释了,静白所说的应是她与玄清,只是阿晋身高与身材皆于玄清相仿,且玄凌素日很是照顾阿晋,阿晋平日吃穿亦是上佳,因而只看背影,便认为是阿晋。只是如今该想法子让她与阿晋都洗脱嫌疑,否则迟早都会连累到玄清,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末日。她的目光落在同样焦急的阿晋身上,阿晋急道,“柔顺仪所居之地的确偏僻,但奴才去探望柔顺仪实是受了舒贵太妃的吩咐,柔顺仪曾于舒贵太妃同住在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