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容华道,“祺婕妤这么一说倒也有理,宫中唯有侍卫、内监和太医能常常出入。内监不算男人,侍卫又粗鄙,而自温实初南下之后,甄嬛再回宫,素日请脉的太医也都不是固定的,这么一算下来,倒唯有阿晋出入宫中次数最多。”
金容华道,“听说柔顺仪之前有个侍女叫流朱的,如今是嫁与了阿晋为妻,阿晋又时常随王爷进宫,便是以替流朱问候曾经的主子为由见面也是能掩人耳目的。”
失宠已久的康婕妤作思索状,“我还记得柔顺仪入宫不久时有次因错被罚,便是被为清河王进宫办事的阿晋劝解的,彼时阿晋还不知道柔顺仪是皇上的妃嫔,而柔顺仪事后也找机会向阿晋表示了感谢,期间倒是也来往过几次。”
众人似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神情各异,祥容华与金容华相视一笑,道,“康婕妤好记性,幸得你当年与柔顺仪同住过一段日子,晓得的比咱们多些。原来孽情深种,始于当日。”
康婕妤听罢立刻忙不迭摇手道,“不是不是我并无这样的意思,我也只是偶然间看到的,两位妹妹误会了。”
季欣然接道,“几位妹妹还是不要这样胡乱揣测的好,阿晋到底也是清河王的亲信,没有确实证据就这般攀诬,对清河王的声名也不利。”
玄凌点点头,面上虽有不悦之色,到底还是赞同季欣然所说的。
祺婕妤忙道,“每逢年节,人多混杂,柔顺仪自回宫后,每每想要趁人不备与阿晋私会,嫔妾有两回亲眼看见,只是柔顺仪并未得逞。一次是清河王刚从滇南回来,而柔顺仪回宫后初封为采女,柔顺仪在重华殿后院隐蔽处遣走了身边侍女,拉着清河王哭哭啼啼,王爷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显然是柔顺仪想要见阿晋,请求王爷帮忙,王爷不愿罢了。第二次便是去岁中秋家宴,席间王爷带同王妃一同去殿外游园,阿晋亦在一旁随同,柔顺仪则藏在花丛中一直看着他们走远,才恋恋不舍的回席。”
皇后看了眼玄凌,似担心般,“祺婕妤,你可看仔细了”
祺婕妤道,“柔顺仪是否与人苟且,自然是她身边的宫人知道得最清楚。只是柔顺仪身边有崔槿汐这样的旧人心腹,自然是替她望风掩饰得多。只不过事情做得多了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她伸手击了两掌,从殿外走进一名宫女,“这个小宫女菲雯便见过几次。”说罢吩咐,“你自己把看见的听见的说与皇上和皇后听。”
菲雯走至殿中,跪下磕了头。玄凌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得添油加醋,不得减字漏话,更不得有半句妄言,一五一十说给朕听。”
菲雯道,“是。奴婢方才在殿外听见了祺婕妤小主说的话,奴婢见到的两次亦是与婕妤小主一样,那两次正是奴婢陪在柔顺仪身边。第一次小主回宫初被封为采女,身边只有奴婢与太后指派的春盛伺候着,只是小主不大信任春盛,因而总是奴婢为小主办事多些。那日,小主说酒醉要去侧殿更衣,只是奴婢随小主出来,小主便直接去了殿外,绕着重华殿走了两圈,小主不说做什么,奴婢也不敢开口问。之后小主要回席上的时候,就看见清河王过来了,小主便命奴婢退下,要与清河王单独说几句话。奴婢本觉得不妥,但又不敢违抗小主的命令,只得退到远处,虽未听到小主与清河王说些什么,但是奴婢看见清河王仿佛斥责了小主,也很生气。之后清河王走了,奴婢才上前想要扶小主回席,却看见小主哭的满脸泪水。”
菲雯说的起劲,众妃听得也是起劲,脸上表情各异。玄凌皱眉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