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难怪她各方面皆胜于沈眉庄与安陵容,却始终不得皇上恩宠,而皇上对她宠爱最多时,竟也是因着家中父兄立功的缘故。原来只因她的相貌与皇上早年间厌弃之人相似。甄嬛心中大骇,却是不愿承认,“你说谎事到如今编出这些瞎话来,便以为我就会相信么”
方淳意却仿佛早就料到甄嬛会这么说一般,“信不信我没关系,你若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见到崔槿汐不如问问她,她早年间可是庶人朱氏宫中伺候的人啊”
这话一出,若说方才甄嬛信了五分,那么此时便已信了十分,她原来曾问过槿汐,未伺候她之前是在哪里当差,而槿汐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当时只以为是槿汐从前没有什么好活计不愿提及,如今想来,不过是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甄嬛此时的心已说不出是何滋味了,只想着快些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好好梳理一下,便开口说道,“既然你的话已经说完了,我便要走了。”
方淳意亦笑着说到,“那淳儿就恭送姐姐了。”又面上状似关切的说到,“对了,我今早听到消息说,前去甄府医治的太医回来禀报,甄少夫人与小公子疟疾病重,已经不得救了。”
甄嬛听罢瞪大了眼睛,泪水霎时从眼眶流出,终究是自己的家人,蓦然听到她们不治而亡,心中免不得伤心难过。
方淳意看她这幅样子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笑着说道,“姐姐可要节哀啊,妹妹就送到这里了。”说罢带着侍女转身离去。而甄嬛脸上已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由着流朱扶着上车,一路浑浑噩噩的去往甘露寺。
而采月在回到永寿宫后,交给了沈眉庄一张纸条,言道是给甄嬛送银两时,流朱趁乱塞给她的。沈眉庄打开来看,上面只写了“感谢惠贵嫔当日不罚之恩,希望惠贵嫔可以好好保重身体,生下健康的皇嗣,而惠贵嫔与自家小姐昔日的恩怨还希望惠贵嫔不要放在心上”等诸如此类的客套话,又在最后写了若是有些东西已然与当初不同,还望惠贵嫔不要太过惋惜,即使丢弃方得万全。沈眉庄一时不解其意,只当是流朱感念这些年的相处之情,便未作多想。
到了傍晚,沈眉庄又想到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流朱虽在甄嬛身边也多少学了写诗词之类,可毕竟流朱一向心直口快,若只为关切,直接说便是,但是这最后一句话分明有另一层含义在里面。沈眉庄始终在回想,究竟什么东西与当初不同除了她与甄嬛的感情,不似刚进宫时亲密,可是现在甄嬛已经出宫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那么流朱说的肯定不是这件事。沈眉庄思绪良久,不得其详。忽的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忙叫来采月,“前些日子流朱送来贺礼时,打碎的那个珐琅花瓶可还在后院埋着”
因着当日送来的贺礼颇多,且沈眉庄又是刚刚有孕,永寿宫里一时忙不开,采月便将打碎的花瓶碎片暂时掩埋在了后院,只待忙过这阵子再清出去。
“回娘娘,还在后院。”
“快命人启出来,再寻太医来验验那碎片有无问题,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有些不适要请太医来把脉。”
采月虽疑惑,却还是依言退下。而沈眉庄此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从未想过甄嬛会害她,即使她们之间已经变得很是陌生,但她也只是想着自己守着自己的日子过便是了,若是这碎片当真有问题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只闭眼静坐,只待太医来验。
不多时,太医来到,为沈眉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