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防避,禁足于存菊堂的沈眉庄依旧感染上了时疫。
季欣然赶到畅安宫时,敬妃已十分焦急,“昨日还好好的,今早沈常在身边的采星来报,说是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人也烧的厉害,到了午间就开始说胡话了。”
“太医呢去请了没有”
“这种时候,哪个太医敢来呢且不说沈常在如今得宠与否,便只得了时疫这一条,太医们便是宁可被皇上怪罪,也是不敢来送死的。”敬妃也是一脸无奈。
季欣然担忧沈眉庄,却也担心敬妃,“你如今有孕,沈常在又得了时疫,你便不能留在畅安宫养胎了,否则便是将你母子二人置于危险中,”又吩咐敬妃身边的宫女,“即刻收拾你家主子的东西,暂且搬去未央宫。”
“臣妾怎能扰了娘娘”敬妃忙欲推辞,季欣然便截下她的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本宫客气什么,且不说你我已相交多年,便是其他嫔妃,难道本宫还能把她留在这里么如今便是你腹中之子最重要。”
安排了敬妃先住到未央宫,又派了许太医为沈眉庄诊治,畅安宫除了只开个角门,供日常消毒驱疫及送来每日三餐,几乎等同于封宫。
而偏是在这种人人忧心的情况下,季欣然却得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这样着急”季欣然带着人连夜去了仪元殿,玄凌忙迎上来。
季欣然施了一礼,“刘畚找到了,如今人已在殿外。”
“当真把他带上来。”
季欣然转头示意乔亦安,侯在门外的小成子便提了刘畚进来,此时的刘畚已满面尘霜,发髻散乱,衣衫褴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臣妾派出的人是在永州边境找到他的,当时他已混入乞丐堆里,好不凄惨,茯苓已被杖杀,看来当日沈氏假孕之事,是否有隐情,刘太医也多少知道一些。”
玄凌冷冷的对刘畚说到,“朕不会对你严刑逼供,但是你今日说的话若有一句不实,朕会叫你比死还难受。”
“微臣不敢,”刘畚忙叩首道,“其实惠容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没有身孕,微臣为小主安胎是已明确无月事,且呕吐嗜酸也是服用了药物后的症状,但微臣当时已奉命无论小主是何脉象,均报喜脉。”
“奉命奉谁的命”玄凌捕捉到了关键词。
“你可以不说,只是你现在不说,本宫就会把你丢到得了时疫的人中间,让你生不如死。”季欣然见刘畚犹豫再三,吞吞吐吐,便冷笑说道。
刘畚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吐出三个字,“丽、容、华。”
玄凌猛得一拍桌子,“放肆在朕面前也敢胡言,丽容华如今连话都说不完整,如何能指派你去陷害惠容华”
丽容华自行宫闹鬼一事之后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时常自言自语,时常又惊声尖叫,太医看过说是惊吓所致,宝华殿日夜祈福也是无用,玄凌便命人先把她关在屋子里,让太医慢慢诊治。
“微臣岂敢欺骗皇上,与臣传话的虽不是丽容华本人,但给臣银两的却是丽容华身边的贴身宫女无误。”
玄凌盯着刘畚良久,“你若敢有半句虚言”
“微臣不敢,那宫女说当日丽容华不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