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薛嫣除外。
“闹这么大的动静,二姐姐都没有露过面。”阿福低声道,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昨天是睡在薛娇这里的,自然也没有睡好。
“这才是好姐妹呢。”薛婧在旁冷笑。
薛婠拍了拍薛婧的手,“你小声些。”
这一劝,倒是叫薛婧更恼火了,站起来大声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儿,父亲让她留在家里,难道是要害她不成成天阴阳怪气的,连姐妹间的情意都没有了”
定国公到底是听了儿子的劝,不让薛嫣再回顾家。哪怕是国公府中也有女先生教导姑娘们,可薛嫣就是万般不满,装病不肯去同薛婠等人一起上学。就是在许氏跟前,礼数做足了,脸色却是冷冷淡淡的。
薛凊劝了两回,薛嫣听也不听。
这样的不懂事,薛凊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周氏早产,薛嫣不过来,还能说是小姑娘的矜持。可薛娇病倒,她做二姐姐的,总该露个面啊。
特别是几个姐妹都在,连最小的阿福都知道在这里陪着呢。
“我明白四妹妹的意思。”见薛娇额头上有些汗珠,薛婠掏出帕子温柔地替她擦拭了一回,然后才对薛婧说道,“二妹妹行事却有不妥,非但咱们,就是这府里,谁又不是心知肚明呢。何苦你喊出来,做这个恶人”
她是庶长女,生母只是个通房,生下她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父亲偏心薛嫣,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偏薛婧眼里不揉沙子,言语间动辄就惹恼父亲,得一顿教训。
叫薛婠说,何必呢
她私下里想着,总归这府里不只有父亲一个,总归大家都能看到薛嫣的行事。
薛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我以后只在你们跟前说。”对大姐姐,薛婧还是尊敬的,哼哼了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只是她若还是欺负你和三姐姐,我可忍不住。”
薛婠“”
阿福叹道,“就没人罩着我么”
前院里,周家人占理,却也没敢十分要去惩戒泰安伯夫人。不是不想,只是周夫人想到,女儿日后还要在国公府里过日子,江老太太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为了女儿,周夫人也只得忍耐。再一个,女儿成亲这么多年,还未诞下男丁。这以后只怕说话底气都要少了三分。
顾虑多了,周夫人也只想此时与江老太太要个说法,对泰安伯夫人小惩大诫一番,给女儿个交代也就罢了。
并不知道大人们是怎样说的,阿福只知道,晚上的时候,她三叔抱着她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薛三老爷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他二哥靖安侯。
在这大秦,提起定国公可能有人不知。但说起靖安侯,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国公府出身的贵公子,皇帝的伴读,自幼便以聪慧闻名京中。十八岁时候参加春试,一举中第,殿试之中一篇文章更是做得惊才绝艳,先帝钦点探花郎。
今上登基后不久,有边关守将叛国,引蛮夷入关,叛军一度打到了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朝臣中吵吵嚷嚷,就有劝着皇帝迁都南下的,被当时还在翰林院里熬资历的薛探花跳出来兜头就是一通喷,薛探花口才极佳,当朝把那位老臣骂得晕死过去。老臣几个儿子自然不答应,等散了朝后意欲教训薛探花。
偏偏,薛探花人家文能提笔做锦绣文章,武也不是盖的。老臣家儿子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如何做人了。
更有叛军兵临城下之时,薛探花扔了笔,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