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磨牙,琢磨着怎么回答。
苏杭性子傲,说话喜欢呛人,但平时对他还是好脾气的,不知道这回谁又触了小洁癖的霉头。他思考片刻,比较谨慎地说“其实这个事、说来话长”
“我在越舒家住了几天。”
低凉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廓,手腕蓦然被握住,越舒眼皮一跳,叶景铄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什么”那头声音彻底沉下来。
越舒喉头一紧,手机差点脱手,叶景铄却没松开,温润的指尖刚好碰到他的手心。
维持着这个姿势,叶景铄就着他的手与那头说话“当然,还被好好招待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景铄表情虽然一点没变,语气里竟升腾出一丝炫耀的感觉。
苏杭电话那头气极反笑,冷着声“叶景铄,大过年跑别人家寄宿,你自己没家吗”
叶景铄轻描淡写地笑道“嗯,别人家住着舒服。”
电话那头气出白烟。
越舒吸了吸鼻子,他听不见两人对话,只好乖乖耐心等着,鼻尖在空调充斥的冷气中冻的发红,手指都是冷的,叶景铄眸色愈深,似乎没有兴趣再交谈下去了“你还有事吗。”
苏杭赶在他挂之前,快速说“叶景铄,别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你北京房子不少吧怎么,豪宅住不惯,骗人骗到人家里去了。”
叶景铄漫不经心地垂眸,低笑“你既然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何必来问我”
苏杭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咬着牙“叶景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叶景铄嘴唇抿成一线,眼尾微挑,视线忽然落在越舒身上。
目光交汇。
越舒一怔,主厅的暖光落在叶景铄的侧脸,勾勒出那人略淡的眸眼,眼尾如短墨,此刻却褪去了往日稳重甚至有些凌厉的气场。
以前他未曾仔细看过,原来叶景铄会这么看着一个人,眼底的温柔和专注几乎无处遁藏。
或者说,看着他的时候。
苏杭怒气的声音在从话筒里滋滋传来。
叶景铄沉默。
他前世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一辈子很漫长,也很短暂,他有时候会分不清梦魇和现实,也常会在混沌中惊醒。重来一次,他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把这人牢牢护在掌心里,任何人,任何事,谁都甭想动他分毫。
谁也别想碰他。
“很明显。”叶景铄垂眸,说“我在追求他。”
越舒没像往常那样把手挣脱出来,只是站在一旁等待,他听见自己蓬勃的心跳,像是忘记了反应,乖的不像话。
如同迷失在雪地里的一只小兽,安静却无害,气息里藏着一点怔然和迷茫。
叶景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目光倏然柔和起来,像星点融进了光辉里,温柔而缄默。
越舒感觉一个吻落在了手心。
他手心一热,那触感温凉,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温柔如碰到心尖上,越舒退了一步,一股难言的电流倏然窜上神经,在脑中轰裂开来,嗡嗡作响。
叶景铄挂断电话。
越舒反应过来收回手,脸彻底红了,咬着舌根道“你、你干什么”
叶景铄拿过他的行李,温润的手指擦过他的耳梢,仿佛再自然不过的动作,越舒顿了顿,那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