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里,只剩下某只野兽不断的嚎叫声。
出了梅林,白苏也没敢再作妖。乖乖的被气的还在打嗝的小孩拉着,从文庙的另一边走望江府侧门进了城。
入城费还是一样要交的,不过不走正门那边就算黑衣人起来之后追赶也不会在半路上碰到。
进城之前,石菖蒲从包袱里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给白苏穿上,盖住了身后的血痕。进了城之后,没有去之前住过的酒楼客栈,而是找了边上一家普通的客栈。
要了一间上房进门,关上房门白苏的眼泪才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
“你快,你快趴着让我看看”石菖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之前强忍着没哭的时候憋的眼睛都通红一片。
白苏乖乖的听话,让石菖蒲帮忙脱了上衣。早已经用异能在伤口处循环了好几次,再加上之前撒过的止血药粉,伤口是真的已经彻底止血了。
止血的速度太快,甚至都没有给衣物黏连在伤口上的机会。石菖蒲小心翼翼看着白苏后背上的伤口,血液沾染了药粉之后变成一坨黑色的糊糊。
本来白皙干净的后背,现在一条一尺长的伤口狰狞其上。看着那长长的伤口,石菖蒲努力的深呼吸一直在深呼吸,才让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白苏趴在床上挠了挠脸颊,本来是真不觉得有什么的事情,现在看着石菖蒲的反应也有点后悔了。“帮我把伤口洗一下重新上个药吧。”
侧转身回头看着石菖蒲,白苏的声音无比轻柔。石菖蒲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再哭出来,眼泪在这个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是你以前说,伤口不能见水,会,会化脓。”
擦洗伤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酒精或者碘伏,酒精疼的能让你看见上帝,碘伏倒是没什么疼痛感。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两种东西自己都没有。
白苏一本正经的看着石菖蒲,加强自己话里的可信度。“我这个伤口还很新鲜,快点清洗一番再擦拭干净上药就没问题了。”
石菖蒲惊疑不定,可还是信了白苏的话。快速去要了水,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将家里所有的药书全部背下来
打了热水清洗了伤口,用干净的布巾擦拭干净伤口上的水渍。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口上,足足撒了三层。确定真的不再出血,才用干净的绷带绑好。
绷带这东西,还是之前白苏买的一匹棉布自己裁剪出来的。总觉得身为一个医生应该有这些东西,没想到第一个用的居然是自己。
接下来白苏彻底不能下床了,乖巧的趴在床上不压着伤口。石菖蒲忙前忙后,甚至连叫上来的饭菜都是一口一口喂给白苏吃的。
身上有伤不能洗澡,石菖蒲也拿着布巾一点一点的给白苏擦拭全身。石菖蒲已经不哭了,红着眼睛嘴巴咬的紧紧的。
白苏看着这样的石菖蒲,默默的将脸埋在两臂之间。这一次,的确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保护对方,从来不是不让对方受伤就行的。也许对石菖蒲而言,他自己受伤都比现在还能轻松一些吧。
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沉甸甸的,压着白苏终于更加明了什么叫做相依为命。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的趴在一旁紧紧的抱住他。相比背上的伤口,白苏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疼。
两个人无声的相拥,都在努力学着怎么才能变得更好。
一夜无话,因着更改身份铭牌的事情有着时间的限制,所以第二天在确定白苏行动没有什么妨碍之后,两个人就去了县衙。
没有见到县令,直接被差役引着去了公务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