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平凡从不敢和唐博言说,怕他伤心,如今全交代给了钟涛。
“把肖晗这个名字刻回石碑上,和已故的护卫军一起。另外再找个阳光足的地方,另帮我立个碑,碑上刻上邵平凡,不用祭拜的。”
邵平凡把自己的后事安排的清清楚楚,听的钟涛泣不成声。
下午,被平凡故意支开又匆匆赶回来的唐博言在病房门口被钟涛拦了下来。
“司令你干什么”唐博言问。
钟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老肖说,今后谁也不见。”
唐博言表情骤变,黑下脸便往前冲。
“唐博言”钟涛喝斥。
但犟起来的唐博言哪肯听他的一把推开钟涛后就开始哐哐敲门。
“平凡”
“邵平凡”
“平凡你开门,有什么话你当面和我说。”
唐博言拍的门框都在颤,可门内一片死寂,钟涛在一旁沉默的看着,终是没忍心把人强制拉开。
唐博言叫了很久,叫不开门又去爬窗,可窗户也从屋内封死了。
病房中,漆黑一片,仿佛一个封闭压抑的棺材盒子。平凡蜷在被窝中,努力忽略掉窗户外的敲击声。
平凡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煎熬中等待着身体一点点衰竭,腐烂,自己却无计可施。
门外。
钟涛忍无可忍拦下了试图破门而入的唐博言。“闹够了吗博言,给他留点尊严可以吗”
唐博言听懂了钟涛的意思,执拗的回道,“我不在乎。”
哪怕平凡衰老,丑陋,他根本不在乎。
“但他在乎。”钟涛道。
被自己喜欢的人目睹自己逐渐衰老,丑陋,死亡,任谁都会无比痛苦吧
以前的平凡敢以一己之力战尸虫,砍异兽,闯尸巢,堪称行走的最强人形兵器。可如今,下地都需要人扶。
唐博言沉默了。
良久,他倚着房门颓废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跟没了魂似的。
见他安静了,钟涛松了口气。
但钟涛的气松的太早了,唐博言虽然不闹了,可谁料到他在门口一坐就是两天,不吃不喝,谁劝也不听,像入了魔一样。
“博言,你别让老肖再为你担心了。”钟涛苦口婆心的劝着。
“他才不会担心我。”唐博言自嘲。“我和他的这段感情本来就是我死缠烂打强求来的。”
钟涛一愣,这看破红尘的语气
“你想分手”钟涛表情不善,仿佛唐博言敢这时候提分手,他就宰了他似的。
一句分手像触碰了唐博言的逆鳞,他凶狠的抬头,“除非我死”
他和平凡之间,两情相悦最好,即使不是两情相悦,自己也要纠缠他一辈子
“”钟涛。
唐博言在门口守了三天,心中越来越焦躁,慌乱。压抑久了容易发疯,这句话正应验在了唐博言的身上。
唐博言发疯了,暴力的踹门,此刻的唐军长全然没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从容不迫,还有哪怕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淡然和冷静。他怕了,怕平凡死在和自己一门之隔的房中。
“唐博言”
钟涛强制的把唐博言拉住。
唐博言红着眼,抵着门,声音哽咽,“平凡,你别躲我。”
门内,邵平凡正蜷在床上默默忍受着身体的疼痛,门外的动静听的他十分揪心。
唐博言的状态让他很担心,等自己真死了,这个傻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