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鬼主舅舅, 战力如何”
少年歪着脑袋略微思考片刻“据说战力不怎么样,脾气和手段却讨厌得很。”
“不应该啊,战力不行的话,如何与祁决争夺鬼主之位”
“那会儿祁决还小不懂事, 况且曲九折玩阴的,勾结祁决的鬼侍联手对付小鬼主, 当年要不是祝衍,小鬼主恐怕早凉了。”
少年说这话时, 眸中尽是森冷寒意,他垂下眼睫避开荆舟的视线。
荆舟却也没深想, 很务实的点头“好对付就行。”
少年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反正都是要去狱城拿雌蛊虫的, 要不你顺手把曲九折也解决了”
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荆舟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又打什么主意呢”
少年撇了撇嘴,理所当然道“祁决是我杀父仇人,曲九折是祁决小舅舅, 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我不应该打杀了他的主意吗”
荆舟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对方又能自圆其说, 他只道“此行我们以取蛊虫为主, 旁的, 我尽力。”
“我们家荆宗主可真是一点惩恶扬善的正义感都没有, ”少年迎接着荆舟的视线, 充满挑衅的调侃,“行吧,我信舟哥哥所说的尽力。”
荆舟知道他那点激将的小伎俩,不以为意“我这叫量力而行,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
他不是原主,并非正义感爆棚不自量力往前冲的白莲人设,当然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重,旁的风险尽量避免。
少年笑了笑“舟哥哥这性情,倒真是,令人喜欢。”
他们继续一路向南行,越是往南毒瘴越重,他俩口中含了避瘴的清玄叶,生活在巫南国的百姓早习惯了各种毒,已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越是往南,百姓嗜毒的特质就越明显,他们甚至把蛊虫毒虫当做调味料,一日三餐必不可少。
除了当做食物药物毒物,蛊虫运用到了巫南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就连入画的墨汁衣服的染料,都是彩蛊制成的,据说色泽鲜艳明亮,且永不退色,荆舟稀奇的看着巫南国的风土人情,深感有趣。
少年把玩着手中彩色墨块“舟哥哥,你画功如何”
“很不行。”荆舟如实回答。
少年便转向卖蛊墨的小贩“老板,你认识手艺好的画师不”
卖墨的老板自然认识不少画师“小公子想要画什么类型的呢我都认识些。”
“画人像的,价格好商量,越快越好。”
“好嘞,我这就给您去问,稍等。”
说着老板给他俩倒了杯凉茶,便去找画师了。
荆舟纳闷“你要画像”
“嗯。”
“为什么”
“舟哥哥不会画,我不得找人画啊”
“要来干嘛”
“自然有用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少年总是这样,荆舟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就闭口不言了。
卖墨老板花了半盏茶的功夫,给他们找来了个年轻画师,荆舟与他谈好价格,两人就随画师进了画室。
画师日子清贫,屋子里除了笔墨和床榻,一张用来入画的屏风,就只剩下一笼子可食用的蛊虫了。
少年坐在屏风前,慵懒的用手支着脸入画,荆舟则抱着剑,百无聊赖的靠在与少年相对的那面墙上,两人视线时不时碰到一起。
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