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用得很有深意。
但事实上是,就算贝拉什么都不做,还是会有人找上门。
不如说,早在看到那个玩偶的时候,贝拉就做好了会见到旧友的准备。
应该是旧友吧
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足足有两个头,除了发色眸色外一点都和缪尔不一样的成年海妖,贝拉有些不太敢认。
“不打算和我打声招呼吗”成年海妖明明是在笑着,那弧度却没有一丝温度,“还是说,见到我让你觉得心虚了。”
当然,还有处境不对的缘故在。
有限的活动空间让贝拉根本伸展不开手脚,四周都是涌动的海水,不会伤到她,却也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在成年海妖说到后面的时候,海水的流动渐渐慢了下来,内部还出现了白色的分叉纹路。
“看着我。”
一只手捏住了贝拉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掰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成年海妖难掩怒意的声音,“看着我”
缪尔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脸,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难以忘记那种被丢下的痛苦。
为了这种感觉,他不顾身边人的阻拦踏上了陆地,凭借着直觉找到了这个地方。
直觉他什么时候靠过这种东西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缪尔也这么觉得,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疯了般在尚未完成传承前离开了中心岛,疯了般离开海水踏上了陆地,疯了般装成一个普通人类混迹在人群中。
疯了般想要在一切消失前找到他会如此疯狂的原因。
现在他找到了。
贝拉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她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受到那种脖子被拉扯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妙。
“你不记得我了。”贝拉用肯定的语气说,“所有在东国的记忆,你都忘记了。”
明明没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控诉,缪尔还是觉得心跳慢了一拍,那是他以为会出现在贝拉身上的心虚。
“很失望吧”缪尔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声音也被刻意压得很低,就好像这样他就能忽视掉心中奇怪的感觉一样,“觉得我只要忘记了,我就不会来找你算账了”
说着,海妖扯扯嘴角冷笑了一下,“做梦”
原本捏着贝拉下巴的手逐渐下移握住了贝拉的脖子,宽大的手掌纤细的脖颈,两者放在一起会让人有种很容易就能拧断的错觉。
缪尔也有这种感觉,所以在握上去的瞬间他就放轻了力道,只不过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说,我是该掐死你,还是拧断你的脖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发海妖突然笑了起来,可以说是温柔的摩挲着贝拉的脖颈,湿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贝拉的侧脸,片刻后为数不多的温度散去,留下的便是刺骨的冰冷。
缪尔能看到有细小的冰渣出现在被他呼吸打到的地方,可见这会的温度有多么低,但他以为会害怕得立马跪地求饶的少女,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认知让海妖变得比之前还要生气,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体里流窜的另一种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生气,生气得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缪尔都不是会隐忍的性子,所以他不管这么想还这么做了。
张开嘴的时候他还在想,得克制一点才行,如果一下子就咬死了,那岂不是就没意思了。
海妖想,能让他千里迢迢从中心岛找到东国来,她一定欠他很多。
不管她还不还得起,在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