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大概让燕芳菲找到了答案。
洞明峰主收回手,微微叹了口气。她看向远方的流云和青山,还有望不见头的碧蓝的海面,轻声说“秘密,谁没有秘密修仙界中越是活得长久,就越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有人的秘密对你来说十分重要,有人的秘密只是他自己的秘密。如果是后者,不知道又如何如果是前者”
她重新蹲下来,太高了手臂,来再次摸摸谢蕴昭的头。
“阿昭,你要选择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做法。”
夕阳西下。
“噶”
“欧呜”
在外面疯了大半天的鸭狗组合,躲在树干背后,悄悄探出个头,看那门口枯坐的人。
微梦洞府中无有人在,只有风吹过此间的水塘和作物,吹出一片热闹却也寂寞的声音。
白衣青年坐在门口台阶上,怔怔地在发呆。
正是夕晖最辉煌的时刻,西边投来的光彻底将他笼罩着,将他乌黑的长发、半透明的翠玉小冠、雪白嵌金丝的法袍,全都抹上了橙红的光晕。好似灿烂无匹,又仿佛带着一点凄艳。
至少他面上的神情是绝说不上灿烂的。
他面容本就极为白皙,现在更是雪一样白,连夕晖都无法让他沾染上丝毫暖意;他抬眼看着天空,眼中极深的幽黑像被阳光蒸发,氤氲成一团迷茫的雾气。
咔哒。
有人踩断了一根细小的树枝。
是故意发出的声音或者只是一个心神不宁的讯号。
微弱的声音,却让他猛地望过来。只是一个动作的变化,他眼里的迷茫就全然凝聚起来,成了一点惊喜的光。
却又即刻变成了犹疑和无奈。
他站起身。
“师妹。”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点习惯性的笑意,还有一丝小心的试探。
谢蕴昭走到他面前。只是普通的距离缩短,他的眼睛却更亮了些。
“我还没有原谅你。”
这句话让他面上的笑意僵住了。
“除非,”她偏开目光,“你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
师兄像是听不懂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半晌,他才微微俯身,目光错也不错地盯着她。
“在这之前,”他停了停,才继续说,“我能先抱一下我的师妹吗”
谢蕴昭回视他“不能。”
他们对视片刻。
他用力把她抱进怀里,继而抓着她亲了下来。
夕阳一点点地沉去海的另一边。
“噶”
“欧呜”
一鸭一狗,大气不敢出,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
树木微微摇动。再过一两个月,树上会开满雪白的花。
地面被拉长的影子靠在一起,鼻尖挨得极近。
“卫枕流,你死了。”
“师妹不理我,我就死了。师妹理一理我,我就又活过来了。”
“说好话是没用的。”
“哪里是好话句句肺腑之言。”
“你还打不打算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了”
“师妹”
他含笑的、低低的、温润如初的声音,叹息着,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卫枕流将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
“我向你保证天一珠的事和他无关。他不会伤害你,或者你关心的任何人无辜之人。”他轻声道,“至于其他的事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