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晴湖边,白梅盛放如点点飞雪。乍一看去,几乎叫人以为春雪还眷恋人间,尚不肯走。
一道剑光划破如镜的平湖,又切碎几片飘零的花瓣。
“师妹的道法剑意益发精进,不日超过我也说不定。”
卫枕流收了剑,毫不吝惜地夸赞自家师妹。
谢蕴昭也收了太阿,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尖,严肃道“哎呀师兄,不好了,你的鼻子长长了”
“哦”
“听闻说谎的人鼻子会长长,你天天闭着眼睛吹嘘你的师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鼻子已经长得能当个浮桥,去将照晴湖两头连起来了”
他面上笑意更盛,比身后的白梅林都更芳华灼灼。他也不辩驳,只拉起她的手,含笑道“才只能在照晴湖一用那可不够,我必定要天天夸奖师妹,争取早日能把鼻子当个登天梯用。”
“那可真是浪费美人了。”
她被他逗笑。奇怪,过去总是她逗别人,什么时候她自己这么容易被逗得大笑但只要跟师兄在一起,她总能轻易笑出来。
她正笑着,不防被师兄抱起来,在她面上一蹭,又倾身吻下来。白梅林中幽香起伏,她睁眼看见梅花簌簌而落,背后树干成了一点粗粝的起伏,渐渐又有了些温度。
她望着那片盛极将颓的白梅,望着几片花瓣落在师兄的发间。差一点点,他眉心的红痕就要被雪白的花瓣遮住了。
她用手指碰了碰那据说是胎记的红痕,又忍不住摸摸他额角。
“师妹”
“想看你有没有长角比如龙角师兄,你会不会哪一天突然长出龙角来”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话。”他低低一笑,“要是我长出龙角,最好师妹也长一对,这样你就不能嫌弃我了。”
“你才是孩子话吧。”谢蕴昭戳了戳他的脸颊,觉得他可真好看啊,又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笑眯眯道,“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就算是你变成个老头子了,我也还能亲你。”
来来去去,都是些情侣间会说的傻话。
亲昵一阵,她才想起前几天遇到执风的事。她和师兄讲了,又问“那道君像有什么问题”
卫枕流没有执风那些顾忌。就是有什么保密要求,在师妹面前他也不在乎,于是想也不想便说“那道君像么执风师兄约莫是怀疑同白莲会有关,但我察看了道君像,上面没有魔气存在。”
“白莲会”谢蕴昭皱眉,“这么说,不是一般的命案”
“正好相反,看上去都是一般的命案。”卫枕流说到这些“正事”的时候,很容易就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的讥诮,又有些似有若无的厌恶,“斗法身陨、意外坠崖、修炼出错,乃至一念之差自杀身亡桩桩件件,都是每年不少的意外。”
“但是”
“但是,太多了。今年以来,辰极岛上因意外而身亡的弟子数量已经达到了108例,过去这是一年的总和。不过一月,就有诸多弟子身亡,正好又有灵验至极的道君像大肆流传,戒律堂便认定两者之间有所关联。”
“听上去的确可疑。”谢蕴昭问,“师兄有什么线索么”
“有所猜测。”卫枕流顿了顿,眼中泛起的波澜却更像是回忆,“师妹可知道天一珠”
“听说过。我只知道门派会定期采摘天一珠,并且严禁向外流传。是天一珠有什么特别的功用”
“不错。人人都知道天一珠可入药,但它最重要的特征却不为人知天一珠可以承载愿力。传说里,第一颗天一珠是上古某位龙女的一滴眼泪。由于那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