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枕流的反应却十分正常。
他立即皱眉,有些责备道“执风师兄,你应该早和我说这事这都过去了一月有余,幸好我师妹没出事。不行,今后我需要更看顾她一些。”
说着竟然转身就要走。
执风更加好笑,同时也更加放松起来。他开口道“卫师弟,你别急。四六给我传信,谢师妹刚刚在斗法台上同摇光峰的柳清灵师妹斗了一场,之后又去了洞明峰。洞明峰主是玄德境修为,不会让谢师妹出事。我叫你来又不是让你白跑一趟。这具足虫魔气未除,还要劳烦你。”
剑修闻言转身,叹了口气,说“我倒忘了,我还是个做白工的。”
就走过去,抬起手,对着具足虫的尸骸一点。忽然地,那巨大的虫尸猛然一抖
昂
一道扭曲的幻影发出凄厉鸣叫,正是那具足虫的模样它浮起在尸骸上,扭动挣扎不止,形状极为可怖。
在场的两名仙家子弟却面色平淡,像是早已看惯。妖兽的血脉本就被魔气污染,再得到外来魔气补充,常常蕴养出“二重身”。如果让二重身逃走,就会出现新的魔化具足虫。
不多时,那道“幻影”就被拉扯下来,在剑修手中化为齑粉。紧接着,整个具足虫的尸骸也灰飞烟灭。
有一刹那,卫枕流的眼里出现了一种极度的漠然;血色在漠然中沉默翻涌,映照出的并非眼前纷纷扬扬的白骨碎屑,而是无数尸山血海的影像。
执风并未察觉。
他只是带着几分好奇,问“我刚说谢师妹同柳师妹斗法,你这平时最爱护师妹的人,居然忍得住不问谁胜谁负”
剑修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他偏过头,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全然是一片笑意。
“蒋青萝是个草包,”他出乎意料地提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紧接着才道,“而柳清灵大概算得上包裹那包草的布头。要她和我师妹比,实在有些太难为她了。”
执风摇头“都说天枢卫枕流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谁知道你刻薄起来比谁都不让。”
卫枕流淡淡一笑,转身离去。他踏过黑狱中的水面,踩出一圈又一圈的暗色涟漪。稀薄的天光渐渐变成了明丽的阳光,最后彻底照亮了他玉色的面容。
他站在隐元峰上,抬头看了看太阳。那是人间最为光明的存在,天然便能驱散一切邪恶,更能刺痛所有黑暗。以他的修为,像这样直视着太阳的时候,依旧隐隐会有流泪的本能反应。
他抬手传出一道音符。
溯道友,你的小朋友不幸灰飞烟灭了。
那边很快传来回音那不是我带来的小朋友。具足虫的主人是谁,你有线索和三年前擅自在辰极岛动手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卫枕流并未回答妖修的疑问。
哦那我就放心了。它碍过我师妹的眼,我顺手就将它彻底吸收了。
半晌。
天杀的卫枕流那上面有我派去收集魔气的三转魔蛹那具足虫怎么谢蕴昭了你又发疯
它死在了我师妹的日月剑法下。
卫枕流慢条斯理地回我师妹如朝霞光辉灿烂,却不得不耗费些许光辉在那丑陋的魔虫身上,实在令我心痛。
我他妈呵呵,丑陋的魔虫这北斗上下最大的魔气源头,你以为是谁
卫枕流一哂,扣了传音符,重又抬头望向太阳。正是午后阳光最为浓烈灿烂时,二月的春光已然带回暖意,令世界愈发净无瑕秽。
即便眼底微微刺疼,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