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拗不过师兄,加上她师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花你师兄的钱不花白不花”,她只能答应下来。
辰极岛的坊市开在天权峰,绣云坊便在坊市正中,雕梁画栋、屏风雅致,窗边有轻纱幔帐随风飘动,十分引人注目。
谢蕴昭在天权峰进学时,不时会和友人来逛坊市,也渐渐和这里值班、掌事的弟子们混熟了。绣云坊的绣娘记得她,也认得出卫枕流,看他们进来,便放下绣品笑着迎来“谢师叔,卫师叔,今天想挑些什么”
卫枕流开口道“孟师兄可在”
绣娘笑道“孟师叔”
话音未完,那盈盈笑面忽地一滞,话语硬生生转了调“实在抱歉,卫师叔,孟师叔受了伤,近来不便裁衣。”
“受伤了”卫枕流神情一动,关心道,“孟师兄怎么受的伤伤得可重”
北斗上下,孟彧是他极少数的真心朋友。
“这”
绣娘有些为难,犹豫再三,才压低声音说“孟师叔前段时间需要一种珍惜的材料,就和同门出海捕猎,没想到受了伤。伤不重,只是伤了手,不得不休养一段时间。卫师叔,谢师叔,这消息孟师叔不欲人知晓,您二位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卫枕流细细瞧她一眼,又往绣云坊深处投去一瞥,唇边笑容忽然淡了许多。
旁人看不大出来,谢蕴昭却发觉了,也跟着往里面看了看,却只看到一副岁月静好的忙碌景象。
“好,那我改日去探望孟师兄。有劳了。”
刚踏出绣云坊,谢蕴昭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肘碰碰卫枕流,问“师兄,你发现什么了”
卫枕流瞧瞧她,眸中笑意重又浓郁起来,道“怎么这样问”
“你明显不高兴了嘛。”
“很明显”卫枕流微讶,暗中思索是否自己太过松懈,竟然流露了真实情绪。
“快说快说。”
卫枕流回过神,随口道“今天带师妹白跑一趟,我没面子得很,自然失落。”
“鬼才信你。”谢蕴昭撇嘴,“不说就不说嘛。”
卫枕流却像和她较劲,叹息道“我说了要给师妹最好的,现在却食言了,怎会不失落”
谢蕴昭不在意“那就等孟师兄好了再说嘛。”
说不定到时候师兄就忘了,这样能省一大笔钱。谢蕴昭心中算得精细。
卫枕流却说“孟师兄大约要多休息一段时间。这样好了,下回等我集齐材料,就带你去玉衡峰,找人给你炼制两套法袍。”
“玉衡”谢蕴昭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他们的弟子主要是炼器师人很少,启明学堂都不大见得到。”
“玉衡、洞明二峰都很少收徒,他们一主炼器,一主炼丹,这两样天赋都很少见。”卫枕流解释道,“法袍实际也是炼器的一种,玉衡有位原师姐颇善此道。”
原师姐谢蕴昭耳朵尖尖不由竖了竖,仔仔细细回忆一番七零八落的前世记忆,最后确定嗯,师兄和玉衡的师姐应该没什么牵扯。
她多走几步,突然站住了。
对哦,原著里师兄暗恋的那位师姐叫什么来着摇光的
“师妹”
谢蕴昭一个激灵,抓住师兄的衣袖,问“师兄,你”
她又犹豫起来。虽然师兄跟她亲近,但再亲近,干涉私人情感也不大好吧
她就选了个最委婉的问法“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卫枕流猝不及防,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怔然的同时,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