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在上方,依旧含着笑,眼中的血色却全然不见;连带苍白的面容、挂着薄汗的额头,都恢复了正常。
除了长发散乱、衣襟微开,这神采奕奕的人哪里像个发病的人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伸手在她额头一点,又顺着滑到鼻尖,再慢慢滑到唇上。
谢蕴昭茫然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傻了么”他低笑一声,“长乐果真是个傻孩子。”
平时的师兄,白衣翠冠、装饰齐整,正是翩翩如玉的佳公子。
现在胜寒府中的这个人,却长发散落、衣衫不整,微笑似乎不变,手里的动作却
只是简单的手指滑动,由他慢条斯理做来,却显得很不对劲。
“师,师兄”谢蕴昭居然结巴了一下,“你原来骗我你根本没有魔气发作”
“嘘。”
他的手指按了按她的嘴唇,又探进些许,像是一个噤声的暗示,却又像有别的什么意味。
接着,他埋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更绵长,像被放慢了无数倍,一点一滴的细节也都随之放慢了无数倍。
“师”
“叫枕流,或者长安哥哥。”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声音也微微沙哑,却还是带着笑意,又像隐忍的动情。
换作平时,她多半会拒绝。小时候的昵称,长大了说出来真是显得有些奇怪。若直接叫他的大名,也不习惯。
唯有在这时
唯有在这时。
她揪住他的衣襟,也说不清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拉住他,只能说“长安哥哥。”
他好像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得到这个回答,一时动作一顿。
再接着,就是忍耐的呼吸。
一个灼热的轻吻落在她耳畔。
“这样可以”
温润清朗的声音,变得低哑,带着一丝魔性般的蛊惑。
轻吻落在她脖颈边。
“这样也可以”
谢蕴昭几乎把自己缩了起来。她从未觉得卧榻是一种如此窄小的家具,只需要一个人在她上方轻轻一笼,就能让世界变得密不透风。
师兄抬起头,在咫尺之间凝视她。她简直要有一种错觉,以为他的眼里会有冰雪和血色一同融化,把周围的世界都变成一片空旷和虚无。
他仍在微笑,但这个微笑变暗了,也变得安静。
不是令人安心的安静,而更像猛兽屏息凝神时的安静。
她感到自己在被猛兽凝视。尽管无害,却仍旧带来莫名的战栗。
他衣襟敞开,宽大的衣袍只松松挂在身上。
“长乐。师妹。”他又在她唇边一吻,眼眸自始至终凝视着她,带着让人难明的笑意,“你问我让你想清楚什么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想要的成亲,和长乐以为的成亲是否有许多的不同”
谢蕴昭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你是说”
“不止是这样还有更多。”他在她唇上停留,眼眸半阖,柔软的长发落在她皮肤上,“像这样还有这样。还有更过分的事,我一直都在想。”
他在这么说,然而却始终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只是拂开她脸旁的发丝,专注地看着她。
“师妹呢”他哑声问,“师妹看着我的时候,不想做些什么吗从来不想么”
谢蕴昭几乎要忘了紧张的滋味,现在却又都全部想了起来。
她有些晕,但她在竭力思考。
理智其实已经摇摇欲坠,但她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