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摆摆手“这钱东哥儿早就给过了,找他去。”
李氏忙道“东哥儿,大夫是你请的,婶子谢你,但这钱得我们自个儿付。”
裴东南连连摇头“李婶子,这么见外作甚,我也是看着夏丫头长大的,把她当亲妹子看,这些算什么。”
李氏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东哥儿,你救夏丫头一命,咱们还没报答呢,再要你出钱这说不过去。”
裴东南急的摆手,连说不要,又转头和大夫道“张大夫和我一道回吧,我家的牛车还等着呢。”
张大夫住得远,年纪又实在大了,近几年,没有牛车他几乎不出诊。
张大夫点头,裴东南立即借机告辞,临走前不忘叮嘱“夏丫头好好休息,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的,就来我家找我,我不在就告诉我爹我娘,让他们给我捎话,别再做傻事了。”
甄知夏冲他咧嘴一笑,看的他直摇头。
甄知春探了身子过来“妹妹,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甄知夏松口气“没,就觉得软乎乎的没力气。”
李氏放下心后就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子气“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践的,还好今天有东哥儿,不然你说怎么办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你让我娘怎么办啊”
“幸好东哥儿学堂休沐,一早从镇上回来了,不然昨个儿你个姑娘家家的这么闹,那么大事儿,要是遇了个村里的泼皮无赖,碰了你身子,你的脸皮还要不要了。不是东哥把自个儿的衣裳给你裹了,亲自送你回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甄知夏脑门子冒冷汗,这身子撑死七八岁,她娘是不是想远了些,不过好像要是遇个变态老光棍什么的,是有些恶心。
她便眯眼笑的有些讨好“娘,改天我找个时间亲自谢他一回。”
“东哥儿救了你,还出钱出力的,谢是肯定要谢的,只是咱屋里哪里有什么人家能瞧得上的”李氏琢磨了会儿,就去取耳垂上两个小小的银香丁“不如把这个拿去吧。”
前年甄知夏生了怪病,她奶死活不给出钱,李氏只能把发髻上最后一根银簪子当了凑药钱,现在她发髻上插着一个刻着花苞的木簪子,这对银丁香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值钱货。
甄知夏忙道“娘,你别操心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做,况且不是还有那银锞子么”
李氏的手顿了顿。
甄知夏又道“你瞧着吧,奶奶肯定不死心,与其让她拿去贴补小叔,不如拿来给东哥儿还人情,我还甘愿些。”
哪银子若是落到马氏手里,定然是再也要不回来的,今天要不是东哥儿,大夫的诊金,马氏那里也要不出一个字儿来。
李氏点点头,算是应下。
“三丫头。”
一个高大魁伟的大汉急匆匆的抢进屋来,本来就不敞亮的屋里又暗了几分,甄知夏刚接过姐姐递过来的一碗热水,瞧见他进来就扁了扁嘴。
“她爹,你可回来了,夏丫头差点儿就没了。”李氏低低的抽噎起来,她担惊受怕的忍了一天,这时候见了自家男人才敢哭出声来。
甄三肤黑粗糙但并不难看,眉眼浓密轮廓硬朗,瞧着李氏的目光很是温柔,他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李氏的后背,哄得她勉强止了哭才拔脚过来看小女儿。
“三弟,娘教你去。”甄大立在门口,也不进门来只在屋外说话,甄知夏朝他看一眼,他便微微侧过脸去,有些尴尬。
“大哥,不急在这会儿吧,我想先和我闺女说会话。”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