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瞧见娘亲,豆豆委屈地唤了一声,眼眶登时红了。
“这是怎的了”沈青筠紧赶两步上前,蹲下来接了儿子在怀里,心疼地用手帕给他抹一抹眼角沁出的泪珠,怜爱又温柔地道“这是谁惹了嘉儿不高兴啊,跟娘亲说说,娘亲替你出气。”
赵清赵涟是一对兄弟,赵清十三岁,年纪虽小,性子却很有些敦厚稳重,弟弟赵涟比兄长小了两岁,很是聪明机灵,他们与常青一样,也是军中子弟。兄弟二人的父亲赵松早年本是虎贲营的一员虎将,很得齐越赏识的,因为打仗时废了一条胳膊,只得从营里退下来,如今在齐家族学中任骑射教习,专门教导年幼的王子王孙基本的骑射功夫。
因为兄弟二人生的周正俊俏,性子又好,齐越便将他们安排在豆豆身边做伴读,每日豆豆出门上学,他二人必定贴身跟着。此刻,这小小的兄弟二人模样皆有些狼狈不堪,不仅衣服上满是脏污,脸上也都挂了彩,他们并没有急着去换洗收拾,而是老老实实地候在正房院子外头等着传唤。
院子里,豆豆正哭得委屈。
沈青筠耐心安抚着儿子,又担心吵了齐越看书,便径直抱了儿子往院子外头来。身后的嬷嬷见状一惊,赶紧伸手要将人接过来,沈青筠摆手拒了,吩咐去把赵清赵涟叫来回话。
“回奶奶话,赵家兄弟就在院外侯着呢。”
“娘亲。”豆豆见娘亲抱着自己很有些吃力,懂事地挣了挣要娘亲放了自己在地上,抽抽搭搭地替赵家兄弟求情,“娘亲,不关赵清赵涟的事,是他们保护了我。”
“娘亲知道,娘亲不怪他们。”沈青筠牵了豆豆的小手在院子一角的石凳上坐了,嬷嬷领了赵家兄弟过来,沈青筠抬眼瞧见他们的狼狈模样不由一惊,“这是怎的了”
赵清赵涟赶紧地跪地请罪,满脸自责,说是自己没有照看好小少爷。
“快些起来。”沈青筠可不是寻常地惯来会作威作福的大家主母,瞧见两个孩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有些心疼,亲自扶起他们来,安抚地道“方才嘉儿已经讲过,是你二人保护了他,我又怎会怪罪你们。赵清,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兄弟二人默默地对视一眼,踌躇着没敢开口。
“嗯”沈青筠瞧着二人的神色,“有什么你们尽管说,不必害怕。是谁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
赵清握了握拳,踌躇着动了下嘴唇,一旁赵涟已经按捺不住愤愤地道“是二爷家的小公子叫人打的”
“二爷家的小公子”沈青筠疑惑皱眉。赵涟口中的“二爷”她知道是齐越的二堂兄齐旋,至于这个小公子
一旁的侍女看出沈青筠的疑惑,很有眼色地上前小声回禀道“二爷家的小公子单名唤作召,小名虎头,年方九岁,是二爷房里唯一嫡出的公子。”
“哦”沈青筠点头,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瞥眼看向赵清,等着他开口。
赵清偷偷觑了眼沈青筠的脸色,又见侍女已经将始作俑者的身份明明白白地点出来,便再无顾忌,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明白。
这齐召自幼在府中备受宠爱,养成了任性乖张的霸道性子,慑于他祖父齐东城的权势,他的父亲齐旋又惯是个处事圆滑左右逢源的,上上下下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各府里的儿孙们皆得了长辈叮嘱,对霸道的齐召多有忍让,越发纵的他无法无天起来。
欺生是许多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当生人年幼弱小,又兼身份不高,便更加会助长恶人的气焰。平日里别府里的齐家子弟齐召都要欺负两分,他更不会把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