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庆城大长公主从中斡旋,很快,将齐喻过继到齐进名下的事儿,就敲定了下来。
齐喻是齐家的长房嫡孙,又是皇家的公主所出,身份非同小可,因此齐家上下格外重视,晋王亲自让人选定了良辰吉日,命齐进齐越二人亲自督办过继典礼等一切事宜,不仅太原齐家各府所有眷属一律出席,而且广邀各地亲朋贵客大设宴席,连远在京城的皇帝太后和后宫的妃子们也都也赐了礼物下来,整个典礼办的辉煌隆重,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到了正日子这天,依旧懵懵懂懂的小小齐喻天还未亮便被嬷嬷从床上挖起来,伺候他穿上了玄色礼服,打着哈欠坐了步撵一路往齐家宗庙里去,由人领着三跪九叩的焚香敬告宗庙祖宗,直挺挺地跪了很久很久听着长长的不知所云的祷文祝词,又迷迷糊糊地跟人念了一长串不知什么的之乎者也,接下来便又是对着伯父伯母没完没了的磕头行礼,一张小脸上满是困倦疲惫,直看得袁氏心疼的几欲滴下泪来。
好在齐进心疼儿子年幼,后头硬是给砍掉了许多的礼仪规程,从宗庙出来,只牵了他的小手到晋王府中见了见满场宾客,又跪领了皇家赐下的各色礼物,便让人将孩子送回郡王府中好生看顾。
即便一应礼节尽量从简,到这会儿,已是天色擦黑的时候了,齐喻毕竟年幼,折腾一整天下来,已是累的小脑袋直点,才登了步撵,便倒在嬷嬷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相较于晋王府的车水马龙高朋满座,此时的舞阳公主府显得格外清净。
李荀只白日里在王府露了露面,便推说身子不适,早早的回了府。此时,月上柳梢,清风习习,精巧别致的湖心亭里,李荀身着一件红底绣金的百花连枝纹轻纱衣,也不梳发髻,满头乌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只用一条绛红的绦子随意的束了,衣袂飘飘,丝发垂肩,一双素手灵巧地挑着琴弦,奏出悦耳的仙音,远远看去,仿若要随风登月的仙子。
廖修远沉默地立在湖边,一双俊眼爱慕地望着心上人的绝美风姿,耳里听着她指尖流出的美妙琴音,渐渐痴了。
“皇姐,你真美,琴声也美。”亭子里,李苒的桃花眼顾盼生辉,对于这位皇姐,她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李荀淡淡笑笑,“怎么,不生皇姐的气了”
李苒闻言,先是赧然的一愣,继而很是不满地噘了噘嘴。前几日,她在寝殿里熟睡之际,被人掳去了城郊的破庙里,足足关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公主府的人才找到她将她救回去,彼时,她已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饿了两天两夜,形容颇为狼狈。她当然知道是谁干的,本以为自己掳了沈青筠的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谁知道这个齐冲竟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敢这般对待她她一回府,便红着眼睛让人将齐越捉来受死,却被李荀拦下了。
她没有证据,在这太原府,没有人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去捉齐家的人,况且,这个人还是虎贲营的前统领,战神齐衡之子,晋王最心爱的孙子。而淳亲王和业王,由于对前情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相信,如今这样危急的形势,齐越身为永贤郡王党的中坚力量,会闲到无缘无故地针对一个十几岁的小郡主,平白的给自己惹麻烦。因此,他们虽然派了人去查,却没人真的去动齐越。
李苒气的直跺脚,她是第一回深深的感觉到晋王府欺天的权势,难怪,就连皇兄身为一国之君,也只能无奈地下旨同意皇姐与那齐七郎和离之事,这个藐视皇家的大不敬的家伙,身为驸马却跟别的女人厮混,换了别人早就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了,而他不但未受任何责罚,如今反而还封了侯,怎不叫人气愤
向来骄横的李苒强迫自己学会了忍气吞声,她期盼地望着李荀,“皇姐,过几日我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