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横遭意外,于永贤郡王齐东阳而言,无异于断一有力臂膀,既然天助我也,其他两营一时按捺不住,明里暗里,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城外各营剑拔弩张摩拳擦掌之际,“身受重伤”的齐越正慵懒地歪在床头,眯着眼睛听沈青筠抚琴。
自打前日进了这卧房的门,齐越便一直“昏迷不醒”,沈青筠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照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步,又有李荀发话,王府那边派来的一堆名医只得提心吊胆地整日候在偏厅里,近不得齐越的身,他们个个儿心里祈祷着沈青筠的医术靠谱些,若是将人医坏了,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他们。这会儿突听得卧房内传来阵阵琴音,不由得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终有一个懂得音律的,突然将手中茶碗重重搁在小几上,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看来七爷成了”
“怎么”旁人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听这琴音,宁静安然,虽说隐隐透出几丝愁绪,却也听得出抚琴之人心境平和,七爷当是无性命之忧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
卧房内,沈青筠一曲完毕,放松地斜靠在椅子里,拿起手边团扇微微摇晃,看齐越的眼神柔软又深情。
“筠儿。”齐越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她坐到床边来。
沈青筠依言过去坐了,瞧着她眼睛里的奕奕神采,心里很是高兴。
“娘子累不累”齐越抬手将沈青筠耳边一缕碎发掖到耳后去,“这两天实在辛苦你。”
“我不过是坐在这里陪你说说话,谈得上什么辛苦。”沈青筠心疼地摸摸齐越的脸,“倒是你,脸色还是差了些,今日的药膳还得多加一味黄芪。”
一听“药膳”二字,齐越的口中就有些发涩,她舔舔嘴唇转移话题,“娘子,这两天怎么不见嘉儿”、
沈青筠顿了一顿,欲言又止地道“他前几日才进学堂,对繁重的课业暂时有些不适,要专心读书,况且嘉儿太过年幼不懂事,这几日还是不见你的好,万一出去说错了话“
”嗯,娘子言之有理。“齐越点头,深以为然。
沈青筠的确怕儿子会说错话,却不是怕他说与旁人听,而是怕他在齐越面前说漏了嘴。
齐喻住进府里来的事情,沈青筠暂时是不敢让齐越知道的,以她的性子,还不知在病中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倒不如暂时瞒了,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说。两个小家伙甚是投缘,这几日处的极好,齐嘉也不再担心弟弟会把爹爹抢走,反而极度盼着能永远将这个漂亮的弟弟留在身边,万一叫他见了齐越,一时兴奋说了出来,恐怕又是一番风雨。
“筠儿,在想什么”见沈青筠歪着脑袋愣神,齐越轻声唤了她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眉心的褶皱。
“没什么。”沈青筠若无其事的笑笑,“阿越累不累,躺下歇会儿可好”
齐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