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说,儿子住在父亲府里头,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文章好做,但早先便有公主驸马不合的传言,舞阳长公主豢养面首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齐越又带了民间的妻子,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府内正房,这会儿却又把公主所出的儿子送回府里去放到这新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有如此精彩的一番前情,说不定之后会演出一场好戏来。
王侯之家无私事,这公主驸马夫妻间的恩怨,往小了说,是齐越家风不正德行有亏,往大了说,也算得上是欺君犯上了,说不定,就会成为将她彻底排挤出去的筹码。
当各府里都瞪大眼睛盯着镇国将军府似乎立马要起火的后院儿时,西郊那边儿的王旗争夺战,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第五日。
齐琛给的期限是十日,眼看着时间过了一半儿,明面儿上三方人马虽还都未有所行动,暗地里却已经蠢蠢欲动,这样各方实力相当又是苛刻的三方鼎立的局势,想要胜出十分不易,端看哪个的手段高明些了。
黄昏时分,西南边一处林子里,悄悄地钻出几个人来。
当先一人头扎方巾,身穿短打,面皮白净,眉目清俊,正是十一郎齐征。“七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齐征抬手擦了擦额上汗水,目露崇拜地看着身后紧随他的齐越,语调兴奋。
齐越不答话,低头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枯叶草屑,顺手拿了身后一个随从手中捧着的一卷尚飘着墨香的地图,目不转睛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地图不大,山水道路画的却极是详尽,最重要的,上头绘出了一条隐在山林间极不起眼,却恰恰能通到另外两处营地的小路。
齐征也凑过头来跟着一起看,脸上是喜不自禁的神色,“七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条路的”
“早年建营之时,这周边地形,我都是亲自看过的。”
“咱们这就回去安排人手,晚上给四叔八叔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呵呵,王旗就是咱的囊中之物了”
齐越不置可否地笑笑,抬手拍怕齐征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十一弟,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说话做事务必要三思而后行,倘若一步走错,或将满盘皆输。”
齐征虽说性子散漫,却并不是没用的草包,只是因为缺乏历练,眼界不若齐越那般高远,他听到七哥如此说,不由地皱了双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终是有些沮丧地道“恕弟弟愚笨,真不知道除了这袭营之策,七哥还有什么更好的手段。”
齐越宽慰一笑,“十一弟说的不错,咱们的确要去袭营,不过不是咱们的人去”
“嗯”齐征一愣,“七哥的意思”
“这一次,三方人马实力相当,四叔八叔又一向交好,倘若咱们一击不中,他们齐了心一起反扑回来,咱们便必败无疑。”
“七哥言之有理。”齐征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咱们怎么办”
“十一弟当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兵不厌诈,攻心为上,咱们只需使些手段,叫四叔去八叔那边做那出其不意的事便好。”
“七哥刚才不是说,四叔八叔一向交好,他又怎会”
“呵呵,四叔八叔的确交好,可十一弟别忘了,这回争得可是王旗”齐越眯起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自齐衡病故,晋王世子之位多年来一直虚置,如今齐琛日渐老迈,这一次命众子弟